“什么半白身?”
老鸨一滞,“我也是疯了,同小姑娘说这个。”便去抓果子吃,“总之你离他?远些,那厮色字上头,什么人都敢动。”
丁灵虽然不懂,但多少猜到她在说什么,难免尴尬,便也吃果子。忽一时外头乱起?来,脚步声混着喊叫声由远及近。老鸨跳起?来,推窗探头,“怎么了?吵什么吵?”
小厮冲t?过来,急叫,“大事?不好——外头好多军爷。”
“什么军爷?”
“不知?道。”小厮道,“把楼外围得团团转,外头客人进不来,里头客人都在往外跑——银钱都不结。”
老鸨随手扯一件袍子往外走,走出丈余又回来,“你从后门走,后门应无事?。”
丁灵半日才反应过来是跟自己说话——还挺有义气。她仍旧坐着剥瓜子。足足过了一盏茶工夫,外间终于安静下来。
脚步声停在房门外。老鸨弓腰缩背打开门,殷勤道,“在这里。”又弓腰缩背退出去。
丁灵抬头,门外转出一个人,男人身形被秋日透亮的日色勾出暖色迷离的光晕,仿佛自带圣光——仍是那么好看,仍是那么难以接近。
丁灵撑住下巴,“好久不见。”
阮无病站着,一言不发。
丁灵被他?冷落,虽然不出意外,仍然不高?兴,便去剥自家的瓜子。二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都不说话。等丁灵把瓜子仁堆作小山高?时,阮无病道,“丁灵。”
丁灵指尖一滞。
“跟我回去。”
丁灵侧首,阮无病仍然在原地,这么长时间,他?连姿态都没变一分。丁灵道,“不。”
阮无病进来,反手关上门,身子一倾便靠在门板上,远远地望着她,“到这种地方逛,老太傅知?道吗?”
日光被隔在屋外,丁灵终于能看清他?的面貌——男人确实比先?前瘦了许多,因为?皮肤过于白皙,自带一种一触即碎的脆弱,若不是神情冷冽,拒人千里,几乎叫人想?要将他?捧在手掌心,爱如珠宝。
“我阿爷不在家。”丁灵道,“便在家也管不了我。”
“说的是。”阮无病点头,“南嘉小姐从来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圣人都管不了你,何?况老太傅?”
丁灵皱眉,“你什么意思?”
“回家去。”
“我不。”丁灵脾气冲上来,“我偏不。”
阮无病斜斜靠在门上,神情倦怠地看着她,“丁灵,你究竟想?做什么?”
丁灵在这个瞬间清晰地在男人眼中看到另一个自己——无理取闹的,蛮不讲理的,娇蛮任性的自己。
“丁灵。”阮无病道,“你想?做什么你直接同我说,不要胡闹。”
丁灵不答。
“不说那便是没有了——跟我回去。”
丁灵咬着牙,一言不发。忽一时抬手,伸指一推,小山高?的瓜子仁“哗”地一声散了一地,“我想?做什么,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同你说?”
阮无病怔住。
丁灵抬头,挑衅地望着他?,“南并?州贵女无数,每一个都归你管?”便站起?来,走到男人身前,“阮无病。”
瞬间攻守易势。男人居然本?能地退一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