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四目相对,不知是什么让他转了念头,男人垂下?眼皮道,“没事,你去吧。”
丁灵隐秘地?松一口气,便?站起来,“你脸色不好,让人送汤来,吃过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男人闭着眼睛“嗯”一声,欲睡的?模样?。
丁灵给他拢一拢被子,心?事重重走出去,到自己院子便?见宋闻棠等着——果然?不是丫鬟,居然?又叫阮无病猜对了。丁灵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彩椒来给你送衣裳,我跟着她。”宋闻棠道,“你怎么数日不回家?”
“这里也是我家呀。”丁灵道。此时暮色四合,没了日头便?冷下?来。丁灵见宋闻棠只穿了件夹袄,“去里头说话。”
二人便?入内室。屋子里极冷,跟冰窖一样?,侍人好半日才拾掇出一个火盆送进来。
宋闻棠道,“你方才从哪里来?”
丁灵道,“我就?在家。”
宋闻棠忍不住问她,“你在家怎么不生火?”
丁灵一滞,她从昨夜起便?在阮无病屋子里厮混,自己的?屋子连只鬼也没有,还生什么火?便?胡乱道,“说错了,我方才有事去西冷江走了一回。”
宋闻棠目光移到丁灵踩着的?木屐上,想说话又闭嘴,默默走去翻拣火盆,烧得?暖一些。
侍人送热茶点,丁灵倒一盏递给他,“你寻我有事?”
“嗯。”宋闻棠点头,“我来是为辞行。”
第30章 沉醉
“你不是要等春闱?”丁灵意外道, “怎么突然?要走?”
“正是为了春闱。”宋闻棠道,“我的身份路引,还有春闱入京的火牌,都在雷公镇丢失, 需得回乡寻地方衙府补办。”
这属于是身份证和介绍信, 确实得办,没了这个只怕来年春日连贡院的门都进不了。丁灵问, “是不是被偷了?”
“是。”宋闻棠道, “我在雷公镇染疫时,贼人将我行李包裹洗劫一空,不止银钱, 路引火牌,一个不见——那?东西他拿着倒没有用处,只是说不得扔在西冷江里, 没法找去。”
“那?你赶紧回去办。”丁灵来别院极其?临时,没带什么银钱,站起来走到案边, “我给管事写个字, 你回城寻他支五十两银, 够使不够?”
宋闻棠耷拉着脑袋道, “日?后定然?百倍奉还。”
丁灵低头写字,闻言扑哧一笑,“且记着你今日?的话, 我可等着呢。”又?问他,“够吗?”
“尽够了。”宋闻棠双手接过, “取了火牌路引便回,家乡离此并不遥远, 至多?一月。”
“回来仍然?来找我。”丁灵道,“安生准备春闱,银钱的事不要担心。”
宋闻棠道,“我很快回来。”
“去吧。”丁灵道,“我等你好信儿。”
宋闻棠将?纸折子塞入袖中,依依不舍道,“我去了。”
“去吧。”丁灵道,“去挑匹马。”
宋闻棠道,“哪匹都行??”
“只要你喜欢,只管挑。”丁灵笑着说完,忽一时记起又?道,“的卢不行?。”
宋闻棠久久不吭声?,“我看别院这地方,好像有净军?”
“不应该。”丁灵便装傻,“即便有,必是人家有什么公干来此,不用管他们。”
宋闻棠道,“净军行?事诡谲,若他们在此公干,你不要出门,如若再冲撞上,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