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椒早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道,“就是他。”又道,“必是姓赵的使坏,否则彩绣区区一个宫人,何至于?闹成?这样?”
丁灵拿着书信念,“着当值管事速速入宫回话。管事,谁是管事?这是让我去给他回话呢?”
彩椒连连摆手,“姑娘万万不可?,姑娘去了,便是咱们?府上跟内宫监对上——不如随意命个管事去,高少监便责罚也有限,至多一个看顾不周的话头,说到?头与咱们?府上无涉。”
“谁去?”丁灵冷笑,“这厮摆明了寻事,哪个管事去了能从内宫监囫囵回来?”
彩椒面上发白,半日咬牙道,“我去。”又道,“彩绣惹下的祸事,我既是她姐姐,我不去谁去?”
这丫头平日看着胆小如鼠,声?音大?点都能吓得发抖,事到?临头为?了自己妹妹,竟然半点不怂,丁灵微觉意外,又难免感动,便道,“你?去算什么?不过是羊入虎口,万一再叫姓赵的看上,又给我添乱。”
彩椒慌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丁灵道,“我去会会这位高少监。”站起来,“连你?也不必回中京,留下照顾你?妹妹。”
拿定主意便收拾回京。丁灵来时赏山玩水,足足走了半月之久,如今回去,箭在弦上,五日便到?。
进门拜见老?夫人,叫“阿奶”。老?夫人拉入怀里,反复摩挲,“听说那边闹瘟疫,我是一夜一夜睡不着,还以为?把?我们?姑娘磋磨憔悴了,竟越发出落得水灵——西冷江果然养人。”
丁灵同老?夫人亲热半日,“阿爷几时回京?”
“过完年。”丁老?夫人便剥榛子,“早年征战,没一年给祖宗烧香,今年都到?这时候了,必然是等烧了香再回——圣人也体谅。”
丁灵点头,“说的是,急什么?”又道,“依我,阿爷不必回来,回来给皇家卖命有什么意思?”
丁老?夫人把?剥了皮的榛子仁塞入她口中,“这话家里说说罢了,不许出去说。”又道,“话是这样,但老?爷不回来,你?们?兄妹二人不好着落——尤其是你?。”
丁灵想反驳,咬着榛子说不出话。
“北城是个爷们?,功名?自己挣,便挣不来,我们?府上的爷们?保一世富贵也是寻常事,你?就不一样。”丁老?夫人絮絮叨叨的,“姑娘家总是要出门的,出了门便是别人家的人,我和你?阿爷在时一切都好,我二人没了,你?便没人撑腰。”
她说的北城是丁南嘉的哥哥——丁北城。丁灵咽下口里榛子,“阿爷便想给我谋个女君子的封号?”
“不应当?”丁老?夫人道,“当日栎阳平乱,老?爷身中八箭,没死已是祖宗庇佑。因为?其中多少沾了皇家丑事,圣人一个字不肯提,这么些年过去,还我们?又如何?”
丁灵不答。
“咱们?府上不缺封号。只是你?如今声?名?不佳,便说亲也难说好的。这事若能成?,便能自己立府——嫁人也使得,立府招赘也使得。”
确实用心良苦。虽然这事目前看来确实是托丁南嘉的福,但丁灵还是不相信同阮无病无关。丁灵道,“阿奶疼我,但这女君子做得做不得都不打紧——我便不能自己立府,也不胡乱嫁人。”
丁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