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越书刚才是鼓起勇气才那?么干脆的拒绝的,现在?看见池盛手按在?车门上不放,站在?她面前跟钉子似的不肯走,就那?么低头看着她,让她的心又一跳一跳的,好像自己干了多么毫无人性的坏事似的。
本来?池盛在?家里过?年过?得好好的,一家人坐在?电视机面前幸福地看春晚,结果她一个信息,池盛大年夜白跑一趟,干等了好几个小时,连句温言温语都没听到,她就想在?寒风中把人给打发了。
很不地道。
非常不地道。
再一听池盛这样低微又讨好的语气,燕越书更加茫然了,好像怎么做都不合适了。
如果连这个请求都拒绝,显得很不近人情。
如果心软说“那?我?就吃一口?吧”,吃完抹抹嘴走人,好像更残忍了!
池盛就那?么看她,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燕越书觉得有点儿呼吸不畅,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看在?场的第三人。
桑鸣回一脸“我?无所谓,随你”的表情。
燕越书转回目光,沉默了一会儿,试探着说:“既然都约好了,那?……我?们一起?”
桑鸣回一挑眉:“……我?倒是不介意。”
他本来?就是找燕越书闲聊的,没什么要避讳的。
池盛的手依旧搭在?车门上,目光微微闪动:“我?也不介意。”
……
他们去了一家私房菜餐厅,这是桑鸣回的朋友开的,等到年后才开业,现在?是试营业阶段,人本就少,过?年期间,人更少了。
三人推门进去的时候,空无一人,只有桑鸣回的朋友趴在?收银台上,笑?着说想关门了,生意太惨淡。
桑鸣回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大明?星给你来?捧场,以后你这餐厅要火的!”
那?位朋友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说法。
因为?三人是一起来?的,他便以为?都是圈子里的人。
他在?电视上见过?燕越书,却想不起来?池盛是哪位明?星,他不由上下打量了池盛一下,这便见池盛手上还拎着保温盒,不由更加惊奇了,但他也没说什么,给他们指了顶层一个位置,心里却在?想着这明?星长相的男人,难道是个助理?
这间餐厅的顶层安了一整面的落地窗,落地窗前的竹叶沙沙作?响,很有意境。可是冬夜里,这场景未免有些凄清了,给无法归家的大年夜更添了一层惨淡。
燕越书觉得自己脑袋肯定是短路了,不然怎么会提出这么烂的主意!还不如直接回酒店睡大觉,被子一蒙头,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肯定是冬天的寒风太冷了,冷得她没办法思考,就把池盛也给带过?来?了。
她觉得这将是有史以来?过?过?的最尴尬的新年了。
因为?是对坐的座位,燕越书自觉和桑鸣回更熟悉,又是桑鸣回朋友的餐厅,她便跟着桑鸣回往左边坐。
结果才刚往左边一拐步子,池盛便点了一下她的肩膀。
一回头,池盛将保温盒往桌子右边一放,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