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昨晚又因李燚在的缘故,怕擦枪走火后一发不可收拾,他为人师表的,总不好让自己学生听见些什么不该听的。可二十郎当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放着爱人在侧却下不了手,纵使虞杞川这样定力尚可的,也觉无奈。
这样说起来,确实很不方便。
虞杞川揣着这份难以言说的无可奈何,起床洗漱一番,回来看见李如还在睡,大抵是平素赖床已成习惯,他动作放得又轻,对方侧着身把脸埋在洁白枕头上,乌黑发丝散开,呼吸清浅绵长,睡得正熟。
殊不知这对欲念难纾的虞杞川来说,是多么直接的刺激和挑战,他慢步走到床畔俯下身,屈起指腹刮了刮爱人的脸颊,指尖恶作剧般从浓密睫毛上蹭过,李如眼皮动了动,像是要醒,他连忙见好就收,浅尝辄止。
出了卧室,虞杞川望见对面书房门虚掩着,以为李燚也起了,但并未听见洗手间传出什么动静,心下疑虑,便走过去推开门,地上铺好的气垫床收拾规整,行李箱跟双肩背包却不翼而飞,目光再往前一递,发现桌上放了张字条,用笔筒压着。
这兄弟俩,不告而别的习惯倒是如出一辙。
虞杞川拿起那张纸条,上面是李燚给他留的话,兴许也知道李如未必能第一时间看到。
——虞老师,我先走了,去同学家借住两天,不用担心。
虞杞川回卧室拿了手机,电话拨出去,响了两下李燚接起,背景音能听见公交车报站声,“虞老师?”
“你去哪个同学家借宿?”
李燚答得很快,显然早就打好了腹稿:“实验班的郭磊,是我以前的同桌。”
虞杞川不疾不徐道:“行,我马上打电话跟郭磊确认,你俩最好已经串好供了。”
被当面拆穿,李燚心态还是很稳,他也就只有在李如面前才表现得像个未成年孩子,甚至反客为主提出痛点:“虞老师,你也不想我继续留在你家当电灯泡吧?”
虞杞川:“既然没地方去,那就老老实实回家,别在外面游荡。”
李燚顿了一息,突然道:“虞老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缠着我哥?”
虞杞川被点明心思,但也不慌不忙:“心态上的断奶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李燚笑了:“占有欲嘛,我能理解。”
俩人一来一回,抛开老师跟学生的身份,竟然有点针锋相对的感觉。
“这么说也没错。”虞杞川坦然承认:“还有件事你想过没有?”
“什么?”从李燚陡然僵硬的语气上听,他已经想到了。
“按照我跟你哥的这层关系来算,以后我就不仅仅只是你的班主任了。”虞杞川慢条斯理道:“长辈的话还是要听的,乖乖回家吧,我会查岗,大过年的,别给你哥找麻烦。”
虞杞川挂了电话重新回到卧室,发现李如已经醒了,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睡眼几分惺忪,看见他走过来,打了个哈欠问:“你什么时候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