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雨刮器无情地清理干净,周而复始。
等了十来分钟,康月给政宗实去电,不到一秒,对方就挂了。
康月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美国的大客户估计马上就要到饭店了,她不清楚政宗实和克洛伊的交情,干着急,冒着被政宗实训斥的风险,又给他打电话,这回倒是打通了。
“政总,晚上九点还有一个饭局,克洛伊女士应该快到了。”康月说。
“嗯,知道了。”政宗实冷冷淡淡的,“我现在过来。”
第66章
隔着一扇玻璃,羊咲和政宗实对视着。
羊咲本来在健身房里锻炼,没有留意到玻璃外的人。
晚上八九点还在健身房里的球员一般不多,今夜又下大雪,健身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骤然响起的陌生的手机铃声吓了羊咲一跳,他这才往玻璃门那边看去,大约五米的距离,羊咲看见了政宗实。
他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政宗实了,突然见到,毫无防备,出现在雪夜里。
羊咲有些恍惚,愣着没讲话,手里的小哑铃有一些重量,他垂着手臂,弯下腰放下了哑铃。
健身房里有温度适宜的暖气,羊咲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政宗实一动不动地看向他,在玻璃门外接了一个电话,讲话时眼神也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很快收起了手机,却没有进屋。
僵持了一分钟,羊咲见政宗实发梢和双肩上的碎雪越来越多,于心不忍,挪了挪脚,慢吞吞地往门口走去。
他躲了政宗实这么些日子,反正是躲不过的,不如接受审判好了。
羊咲是这样想的,拉开了玻璃门,门外的凉风如出笼的凶兽,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穿的是一件宽松的白色背心,衣领比较低,汗水湿透了胸口一小片布料。
风一吹,鸡皮疙瘩就立了起来,政宗实的视线落在羊咲脖颈上滑下来的一滴汗,很快没入领口。
羊咲小声叫了一句叔叔,又说:“外面有点冷,有什么事不如进来说吧。”
政宗实见他缩着肩膀躲在玻璃门后,掸了掸肩上的雪,沉默地进了门。
门一关,隔断了冷风,羊咲舒服了一些,抱着胳膊,但他不敢说话,他没见过叔叔这般严肃的模样……要说见过也是最开始,居高临下、没有一丝慈爱,黑色的瞳孔黑色的头发,眉毛一横,高挺的鼻梁就是他那仿佛不会为任何人放低的自尊。
似乎这才是叔叔原本的样子,对他的温柔莫不是扮演出来的。
政宗实也觉察到了羊咲的怵,那双漂亮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儿飘。
烦心事的堆积,他没有一点耐心再和羊咲玩捉迷藏打哑语的游戏了。
政宗实合了合眼,几不可闻地叹息,“小羊,你最近为什么又躲着我?”
政宗实问过很多次,没有一次得到羊咲正面的回答。
见羊咲一声不吭,政宗实问出了困扰他很长一段时间的问题:“……其实叔叔一直想问你,那天在我家里听到的,特别关心的消息提示,是不是给我设置的,是的话,为什么现在又要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