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男人伸出五根手指头:“这个数。”
“不成,太低了。”
林知蜷缩在地上听了几句,分析出现场除了他和两个绑匪,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对方口音重带着荆南省特有的重语气。
“是个男人,卖不了高价。”
绑匪掐掉手里的烟,走到林知身边抬起他的脸,对着矮个男人道:“你看清楚了,他这张脸比女人还漂亮。”
林知还穿着他出门时的白色印花衬衫,修身牛仔裤,被迫仰着脖子接受人打量。即便很长一段时间没洗澡,头发乱糟糟的,矮个子男人在看见林知的脸那一刻还是倒吸了口气。
“干这行这么多年,头一次见这么标志的。”
“二十万,你绝对有得赚。”
林知可算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了,这两个杀千刀的居然要把他卖了。林知急道:“你们不能卖了我,周传影知道不会放过你们,还有徐颂年,他有很多钱,你们只要把我交给他,就会有一辈子享受不尽的财富。”
劣质的香烟味让林知很不好受,他被蒙着眼睛像一头待宰的羔羊,靠着唯有的依仗和绑匪谈条件。
“听他的意思,背后大有靠山。”矮个子男人担忧道。
“放心,山高皇帝远牵连不到你,况且,这一行本来就是游走在危险中,你还能怕不成?”
“说的是。”
眼见着生意就要谈成了,林知又说:“我给你们五百万,不,一千万!你们放了我吧,我保证不追究。”
“小子,”绑匪恶劣的甩了林知两巴掌,“有命拿钱也得有命花。”
两兄弟昨夜合计了一晚,觉得周传影出不来的概率很大,即便出来了也斗不过徐颂年。上次送林知去卫生所打草惊蛇,被条子盯上了,听说徐颂年亲自来了玉山市,这要是被抓住非得被剥皮抽筋。他们虽然给周传影干活,但在生死攸关的大事上,抛弃雇主也纯属无奈之举,还不如赶快脱手,拿了钱跑到其他地方逍遥快活,不至于白忙活一场。
矮个子男人考虑了一会,把烟往地上一丢踩灭,说:“二十万就二十万”
闻言,林知脸色惨白,他在电视上看过被拐卖妇女的下场,进了大山一辈子出不来。他作为一个男人生不出孩子,结局只能是被挖掉器官等死或者被某个变态玩死在床上,林知哪一种结局都不能接受,奋力挪动身体站起。
腰间忽然传来一股大力,林知被绑匪一脚踹倒。
“还想跑,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那一脚力气很大,林知顿时疼的动弹不了。
“你们别给我踢坏了。”
“放心,有数呢。”
说着,买家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了十多分钟,一辆面包车出现在道路尽头,扬起漫天黄沙。
林知被人推搡着进入面包车,他极力反抗,又挨了两巴掌,只能缩在车上默默哭泣。
即便是林家破产,林知沦落到去酒吧打工也没受过这般苦。客人的刁难、同事的排挤,远比不上被人当牲口似的买卖,更别提林知傍上徐颂年之后,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最好,在富贵窝里养出一身娇皮嫩肉。林知以为徐颂年要抛弃他,所以背叛对方和周传影合作,可他那点微末伎俩哪玩得过周传影这条吃人的毒蛇,结果是鸡飞蛋打,从大明星成了粘板上的鱼肉。
林知悔不当初,眼泪将黑布条打湿,哭得眼皮都肿了。他吸了吸鼻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徐颂年的出现。
好疼。
林知被绑的久了,麻绳磨破皮肤,手脚更是酸疼的厉害,呼吸间都是男性恶臭的体味。
晚上十点,玉山市街头的大排档。
李山拿了二十万,和他兄弟从村上出来打牙祭,圆桌上摆满了空掉的烧烤盘子和酒瓶,糊着黑色油渍的地面也滚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