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檐不知道偏到了那里。
而路北辰的腿侧……
别拽了,再拽、裤子就要掉了。
碘酒冰凉、带着寒意的触感蓦地出现在季司早的臂弯之处,季司早只觉自己脊背都变得僵硬起来、不自觉屏住呼吸,连胸口处缓慢的起伏都已不在。
不不不不、不行。
呼吸停滞,整个人僵在那里,五感却愈发清晰。
束缚带紧压着臂弯的上方,而即将入针的地方被医院的冷风一吹,冰凉刺骨的寒意也愈发明显。
失了血色的下唇被紧紧咬住,指尖处捏紧的布料给人提供着可以着力的地方,于是挣拽地更紧了一些。
路北辰的掌心都被指尖掐出了淡淡的引子。
真快掉了……
早知道出门之前、应该记得配上一条腰带。
下次。
路北辰想。
下次一定。
“啊!血血血!流血了!”
两个人正心思各异,蓦地被一声惊呼打断了此时的思路。
于渔在那边突然嚎叫,路北辰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猛地一个用力,连帽檐的力度、戳得人都有些疼。
路北辰掐在掌心的手再也按捺不住。
忙隔着T恤下摆的布料、死死地将腰部摇摇欲坠的裤腰给按了下去。
呼。
还好。
幸亏没掉。
那边——
于渔指着自己的臂弯,举着棉签,正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按向哪里。
臂弯之处、有红色的液体顺着手臂向下滴落,针孔不大、血珠一点点向外涌出,形成如极细小的溪流一般、一股一股的潺潺流淌。
林照意两步跨上前去,“怎么流成这样?”
工作人员:“抽完血之后、棉签要紧紧按压住针孔的位置,多按一会儿,一定不要乱动去揉它啊,不然会青的。”
于渔哭丧着脸:“啊,我觉得有点痛,我还想着揉揉就不痛了……”
工作人员连忙给人递上一支新的棉签,无奈叹了口气,“哎,千万不能揉的,你再多按一会儿,记得等到不出血了再松开啊。”
林照意接过棉签,皱着眉头抓过于渔的手臂就按了上去。
“啧,笨死算了……来来来我给你按着。”
于渔任由林照意扯着胳膊,愁眉苦脸的擦着滴落出来的血滴,还不忘小声反驳着:“我才不笨……”
“别乱动。”
林照意低着头认真地给人按着针孔,语气凶巴巴的,声音却不大。
这边——
一个看似极小的插曲,只需要一根棉签就可以解决掉的事情。
待工作人员再度返回工位之上,伸出的手还没有碰到季司早的手腕。
只见眼前那条白皙的手臂蓦地收了回去,快得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残影一般,转眼就消失不见。
工作人员:?
嚯,不愧是打电竞的职业选手,这手速就是快哈。
连手臂都跑得这么快。
工作人员微笑抬头,只见到路北辰高大的身影立在自己面前,隔着一张诊疗桌,连季司早的半个身影都没看到。
工作人员奇怪道:“路先生……对吗?你刚刚不是抽过了吗?”
路北辰负手而立,直如松柏,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此时人不仅要紧紧地扯着自己的裤子、还要挡住自己身后那个一直用力戳人的帽檐,生怕自己一个没挡好,直接再把身后的人给惹毛。
路北辰对上工作人员奇怪的视线,不尴不尬地“嗯”了一声,半晌不知道如何作答。
工作人员露出微笑,友好开口:“那、季司早同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