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妙强烈呼吁祁熠快点改名跟上队形,祁熠死活不肯参与,顺便抨击了一顿他们这两网名的中二和幼稚。
当初姜元妙软磨硬泡威逼利诱,都没能让祁熠改名,某天却突然发现,这家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偷偷把网名给改了,还一用就是好几年。
姜元妙想起徐绵绵那套“网名反映性格和心境”的言论,忽然起了好奇心。
她把徐绵绵那张截图存下来,截出只剩下网名和头像的部分,转发给祁熠:你这句号是什么意思?
过了有一会儿L,祁熠才回复:不是句号。
姜元妙再问:那是什么?
祁熠没再回复,姜元妙怀疑他是在糊弄她。
左右只是个网名,她也没多好奇,转眼就把这事给翻篇。
约的周六看电影,周六早上,姜元妙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才睁开眼睛,就感觉眼里有什么异物,揉了半天,仍旧时有时无。
洗漱时对着镜子才发现,原来是长长的刘海,时不时地扎眼睛。
她头发长得快,不光是刘海,暑假才剪的短发就又长到可以扎起来的长度,这意味着她又要去理发店“赌博”。
()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刘海这事解决。
从洗漱间出来,姜元妙从抽屉里翻出剪刀,准备给自己的刘海小修一下。
没忘记自己是个手残的事实,姜元妙下手的每一刀,都慎之又慎,几乎是一根一根地在剪,头发没剪几根,手先举酸。
她还在房间里“艰苦奋斗”,房门被人敲响。
姜砺峰以为她没起床,敲门催她吃早饭:“还不起床,包子都快凉了!”
“起来了起来了!”姜元妙仍醉心自己的剪刘海大业,“我在剪头发呢,你先吃吧!”
姜砺峰受不了她磨磨蹭蹭,闻言推开门:“大早上的你剪个什么头发?”
他走过去催促:“先吃完再剪,我今天要出门,可不会给你热第二道。”
姜元妙仍旧不动:“剪完再吃,我这都剪一半了。”
话一落,手一重,咔擦一声,剪出个缺。
姜元妙僵住。
姜砺峰同样呼吸一滞。
两秒后,老姜没忍住笑,小姜疯狂尖叫。
“爸!都怪你!”
“你自己剪的,这怎么怪上我了!”
“你害我分心!”
“……谁让你不先吃完再剪?”
周六清早,父女俩的争吵要掀起屋顶,庆幸这栋楼的隔音措施做得好,不然免不了被邻居敲门投诉。
最终,到底是老姜先妥协,推迟出门,拿着剪刀给她亡羊补牢。
姜元妙没忘记自己的手残遗传自谁,不信任地问:“爸,你成吗?”
“剪几根毛而已,有什么难的,”姜砺峰不满她的不信任,“你要不放心,我把祁熠喊过来给你剪?”
姜元妙连忙奉承:“信信信,您剪,您剪。”
她才不想让祁熠看到她这傻不拉几的缺口刘海,要不是时间紧,这会儿L理发店还没开门,她怎么会选此下下策。
姜元妙老老实实并腿坐着,闭上眼睛。
关掉视觉,其他感觉似乎随之放大,剪刀咔擦的每一声,都能让她的小心脏狠狠颤一下。
鼻间若有似无闻见一股古龙水香味,姜元妙嗅了嗅,问:“爸,你喷香水了?”
姜砺峰动作一顿,“前阵子别人送的,放着也是放着,我喷点试试。”
姜元妙闻言,郑重其事叮嘱道:“爸,你可不能因为别人送你一点礼就把新书给贱卖出去。”
“……想什么呢?”姜砺峰又气又好笑,“你这财迷脑袋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姜元妙闭着眼睛毫不犹豫:“缺点随您,优点随我妈。”
“敢情我是你的基因缺陷呗,”姜砺峰对她的嘴贫已经见惯不惯,想到什么,唇边笑意减淡,“妙妙,爸有件事想跟你说。”
姜元妙问:“什么事?”
问完等半天,没听见她爸吱声。
姜元妙睁开眼,想再问一遍,睁眼却瞧见她爸拿着剪刀,一动不动僵在她面前,视
线……落在她的刘海上。
意识到什么,姜元妙也僵住,视线跟她面色僵硬的老爸对上。
心虚的剪刀手先移开目光。
姜元妙心存侥幸地拿起镜子,心如死灰地放下镜子。
两秒后,小姜崩溃尖叫,老姜狼狈而逃。
“爸!!!”
“爸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
-
姜元妙自己剪的小缺口原本还可以去理发店补救,亲爹剪的大缺口,就算是女娲来了也无力回天。
被亲爹坑到,她最近这段时间都得把帽子焊头上。
她下楼的时候,祁熠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今天穿着一身黑,上身是宽松的休闲卫衣,长腿将工装裤的裤型优势尽数体现。
个高的男生经常有驼背的习惯,但这种姿态鲜少出现在他身上,他向来端正,如同一棵挺拔的青松。
姜元妙不是喜欢戴帽子的人,以往总觉得帽子是让感觉变迟钝的封印,只会在某些特定时期戴着出门。
今天戴着黑色针织帽下楼,果不其然被祁熠问了。
“你又没洗头?”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这个“又”字加得很灵性。
姜元妙充满怨念地看他一眼:“刘海被老姜剪残了。”
话才落,祁熠的手就伸过来,要揭她的帽子,“看看。”
姜元妙连连后退三步,双手护头,一副“你莫要逼良为娼”的惨烈模样:“士可杀不可辱!”
祁熠眼皮一跳,压着吐槽的冲动收回手。
群里定的是直接在电影院见面,两人坐公交去电影院,姜元妙全程离他离得远远的,还时不时护住自己的帽子,生怕祁熠来个出其不意,偷袭她。
祁熠不会笑她,只会损她。
她太了解祁熠这张嘴了,要是被他看到她的狗啃刘海,绝对会被他损到明年。
祁熠瞥了眼身旁鬼鬼祟祟离他两三步远,防他防得跟贼一样的人,皱了下眉:“要不要这么夸张?”
姜元妙没忘记暑假被他画花猫胡子的事,这人看着正经,实际骨子里都是些爱整人的恶趣味,“除非你发誓,要是揭我的帽子,你就是狗。”
祁熠:“哦,你继续。”
姜元妙:“……”
她就知道!
千防万防,祁狗难防!
姜元妙防了一路,在电影院见到其他人后,顿时更加觉得她今天被亲爹给坑惨了。
首先是路逍,一米八几的个儿L,轻松撑起身上这件棕红蓝拼色的针织衫。
和祁熠因为懒得搭配而只把黑白灰这几个百搭颜色穿身上的穿衣风格不同,路逍平日里的衣服,颜色经常很跳脱,有时候甚至搭配得违和,有点审美荒漠的意思,多亏他那张脸,哪怕穿成圣诞树,也能被他穿出时尚感。
路逍是个喜欢花里胡哨的潮男,姜元妙一直都知道,但是另外两个……
姜元妙看了眼精心打扮的徐绵绵,又看了眼更花枝招展的宋烟,不由把祁熠那句说她的台词说出口:“你们俩要不要这么夸张?”
徐绵绵指着宋烟:“她说今天要拍照。”
宋烟撩了下头发:“同时跟两个大帅哥看电影,我不得拍照纪念下?”
又上下扫她一眼,语气变得嫌弃:“你怎么就这副打扮?戴着这破帽子做什么,没洗头?”
姜元妙:“……”
瞧着她憋屈的脸色,路逍忍不住笑,给猫顺毛:“谁说戴帽子就是没洗头,也可以是保暖和追求时尚嘛。”
姜元妙立刻站到他身边,代表跟他统一战线,同时狠狠点头附和:“没错!”
始终被她远离三步远的祁熠,看着她紧挨着路逍的动作,薄唇微抿。
路逍眉眼弯了弯,抬手看了眼腕表,“离电影开始还有些时间,不如我也去买顶帽子,正好来的时候有点冷。”
姜元妙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好好好,我陪你去!”
这事就跟穿豹纹紧身衣一样,一个人穿会浑身不自在,两个人穿,就算是犯傻也是一起快乐地犯傻。
“我也去。”
一直没作声的祁熠冷不丁开口。
姜元妙扭头看他,目光惊讶,“你也要买帽子?”
祁熠长腿一迈,走到她另一侧,手臂跟她挨着,“我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