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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措的大手子略微茫然的点头,勉强挤出回复: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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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被叫醒、神智懵懵懂懂的林貌尚且不能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等他在第二天早上清醒过来, 立刻就感受到了气氛中微妙而明确的变化——某个庞大、精密、可怕的机器被悄然启动了, 并在极端的时间内展示了他的高效率。

上午七点三十,在他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有赖于丹道修行的进步,林貌的味觉已经恢复了一部分),早间新闻的主持一脸正经的插播了两条紧急通报,宣告本地有幸被选为某场大型军事演习的场地, 并请市民在出行时避开郊外的若干条公路,并为运输物资的货车提供方便——如果仔细分辨, 那么这几条公路恰好将林貌住宅方圆数十里封锁在其中,绝没有一点疏漏。

上午八点,留在小楼里的皇后、太子及诸位女官同时听到了屋外的爆鸣声, 那是沉重物体突破音障时的声响, 以及高功率发动机高速启动时的咆哮。他们拉开了窗帘, 看到上方弥漫着纵横交错的长条型烟雾——那是运输机留下的尾迹。

大型运输机在空中往来不歇, 以每五分钟一个架次的超高频率运行了足足三个小时。到上午十一点,一批漫长车队迅速驶过被晴空的公路,高速穿越已经被严格封锁的郊区,一路抵达林貌门前。

从车队鱼贯着走下了一队男女,衣冠整齐,文质彬彬,看起来与戒备森严的气氛并不太匹配,倒更有些像田野考察的学者。但当他们逐次走入院门的时候,林貌一眼认出了领头的男子——那位头衔古怪到令人印象深刻的王子云王博士,组织中掌管神秘领域的高级官员。

考虑到水源事件之后不可忽视的神秘影响,紧急事务小组此次奉命而来,为他们提供全方位的保护,以规避可能的诅咒——当然,现代世界的法术与仪式未必能有古代那么精深,但其广博高明之处,也不是古人能够想象的。

王子云博士一一为他们介绍了各门各派的辟邪法门,其中包括据传是三丰真人亲笔描绘的符箓、天师印的残片,以及一把由太**华淬炼的桃木剑——

“太**华?”林貌小心碰了碰那把平平无奇的桃木剑,一时有些迷惑。

在他的印象中,辟邪的木剑不是应该以太阳精华煅炼么?

“这把剑是在月球上炼成的,今年年初完成的工程,据说是在咒文中参入了月壤。”王博士道:“当然,我们也考虑过将木剑送到地日的拉格朗日点上淬炼,但现在的航天技术还有不足,聚变堆仍然不够小型化,难以在短时间内跨越如此遥远的距离。这是现实条件的局限,还请见谅。”

林貌嘴角抽搐,默默将手从木柄上移开。

除了令人印象深刻的桃木剑之外,紧急事务小组还提供了丰富多样的选择,以适应大唐皇室各色的宗教需要。其中包括一片玉质的碎片,传闻中与佛骨舍利一起供奉的“影骨”;释尊开悟时依傍的菩提树;以及一张古旧的金属印片——

“这是尼泊尔般若经文石碑的拓片,据说为文殊师利菩萨亲笔所写。”王博士介绍道:“相当珍贵的国宝,博物馆方面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设法得到了这一截拓印的残片。”

长孙皇后喔了一声,神色中微微闪动光芒。林貌瞥了一眼,猛然意识到皇后母家虔信佛教,连小名都唤做“观音婢”,而今能目睹这样的宝贝,当然相当感兴趣。不过,在大唐皇后面前展示这种宝贝,其实还是有些敝帚自珍。毕竟吧,中宫殿下只要心生喜爱,是真能让她丈夫搞来真迹的……

在佛、道两门的法宝之后,是大量偏僻的法术种类,以防备各类意料不到的袭击。这些种类中包括苗疆的蛊术(由一位风度翩翩的女士负责,她自称为精研蛊毒十余年的蛊女,虽然看起来更像是某位白领)、湘西赶尸的技法,以及大量来自密宗及苯教,据说被专业人士加持过的玩意儿。

当然,相对于正规法门的精妙渊深,珍惜罕见,这些在历史上名声不显的偏门术法,基本就只能以量来取胜了。王博士命人将运输的车辆开进了小院,从车箱中取出了数量极为惊人的蛊虫(据说是用现代生物技术培育,效果拔群)、可以以公斤来计算的符咒、可以堆满半个沙发的转经筒、咒珠、古里古怪的经幡——如果不是王博士镇定自若而气度非凡,那场面大概会有点像被城管检查之后的义乌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