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的女声隔着千吨海水传来,模糊又悠远。
“客人?您还好吗?”
修焠一个激灵,“我……”
大腿传来温热濡湿的触感。
修焠低下头,茫然的瞳孔一点点聚焦,看到自己华丽的裙摆上晕开一摊深色水渍。
茶杯滚在脚边,里面的茶水淌了一地,在地毯上蜿蜒。
修焠心神未定,含糊道:“抱歉,我……”
侍女忧切地看着他:“您哪里不舒服吗?”
修焠垂了下眼,借着这个动作让自己迅速清醒起来。
他压紧眉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窗外,同时伸手去摸大腿上的腿环。
“我没事,刚才不小心走神了。”修焠话音不变,背对着侍女,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书房和举办宴会的高楼之间隔着一片松树林。
林间雾气弥漫,白石小径若隐若现。
一道身影静静地站在薄雾之中。
注意到他的视线,那道身影移过视线,隔着百米,和他对视。
“…………”
修焠不自觉握紧拳头。
——是他!
那人笑了笑,薄唇勾起,一双瑞凤眼狭长轻佻,氤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收回视线,低眸,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子。
转过身,朝着松林深处走去。
侍女微笑:“您没事就好。”
修焠强迫自己松开紧咬的牙关,“……嗯,抱歉,吓到你了。”
他没带武器。
修焠把手从裙子里抽出来,弯腰把茶杯捡起来,递给侍女,若无其事坐回原位。
“您需要去后面换一身衣服吗?我们的休息室里给宾客准备了临时更换的衣服,都是夫人请名家私人订制的。”侍女询问。
“不用了。”修焠再次拒绝,这裙子繁复的要命,他不想脱了又穿。
侍女端着脏了的杯子离开。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修焠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终于能够彻底放松下来。
他脱力地坐在椅子上,手指还在不易察觉地发颤。
那究竟是谁?
身后大门开合,卡哒一声。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机械一样精准有序,不急不缓,“走吧。”
林涧视线落在他裙子上,“发生什么了?”
修焠扁嘴:“老大,你家养狗了吗?”
林涧:“没,怎么?”
修焠愤愤不平,“刚刚有混球故意恐吓我,我要放狗咬他!”
林涧皱眉:“谁?”
“不知道,不认识,没听说联邦有这么个玩意儿,”修焠皱了皱鼻子,“不过肯定是个alpha!”
alpha和alpha的关系十分微妙。
同是天生的征服者,彼此之间很难和平相处,尤其是相同等级的alpha。
就像狼群,只会臣服于唯一的狼王。
对于修焠而言,林涧就是他选定追随的那个人,他能从林涧身上感到压迫,但不会因此反感。
刚才外面那个则不一样。
先不说两人根本不认识,想让他臣服简直是在做梦。
再说了,那人明显对他有敌意。
最后那个嘲讽的笑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以前有人说alpha的信息素在同性之间闻起来跟鲱鱼罐头一样,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那狗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