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岫白虚弱的声音响起:“林涧?”
“对,就是他,我跟你说,你死都想不到,他是联邦军部派来的那个林阎王的亲儿子!要是让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不得把你五花大绑了送军部去领奖啊?趁着他没回来,咱快走吧!”
林涧往旁边走了几步,透过窗户看去。
屋内没开灯,傍晚一室昏黄,谢岫白还坐在沙发上,半张脸晦暗不清,正侧着头和谁说话。
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男生,站在不远处,一边说话一边比划。
看着也才十二三岁,还没谢岫白大,黑黑瘦瘦,穿着一身极具当地特色的“马仔服饰”。
他火烧眉毛一样去推谢岫白:“快快快,咱快跑!”
谢岫白被他推得闷哼一声。
林涧眉头皱了皱。
男生也被吓了一跳,手僵在半空不敢动,“……怎么了,我碰你哪了吗?”
“没事。”谢岫白面色苍白,克制隐忍地摇了摇头。
“是克莉莎捅的那一刀?”男生恨恨地骂,“那个贱人!”
谢岫白不认同地看了他一眼。
男生没有察觉,兀自沉浸在克莉莎背叛的仇恨里,恶狠狠地又骂了几句。
谢岫白听不下去了,无奈地制止他,“好了,人都已经死了,没必要再计较这些。”
“她死算什么,要我说……”
谢岫白:“你怎么还不明白,克莉莎的背叛无关紧要,接下来的事才是真正的麻烦……”
他伸手按住伤口,指节紧绷,叹了口气。
男生见他捂着的地方,也跟着忧虑起来:“你说的也对,咱们要往前看,可、可是……”
秦勒是死了,他那些下属可没死。
克莉莎这女人长得美,靠着一张脸在黑城混的风生水起,勾搭上的男人无数。
她一背叛,给谢岫白带来的损失,可远远不止是捅了他一刀那么简单。
谢岫白现在还受了伤。
黑城可没人那么正人君子,等你伤口好了再来找你麻烦。
他们是食腐的秃鹫,是恶狼,一旦闻到腐肉气息,只会一拥而上。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好了。”谢岫白揉揉眉心,“大不了……”
他望着男生一笑:“你那些老婆本还在,要是实在不行,我挡着他们,你跑就是了。”
男生又被勾起了白天时候的绝望,眼泪汪汪看着他,“谢哥,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我都没能为你做什么……”
谢岫白轻轻道:“怎么会,如果不是你父亲,两岁那年我就死在下水沟里了,我答应了他要照顾你的。我没有父母,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兄弟,我不保护你保护谁?”
男生彻底绷不住眼泪了,埋在谢岫白腿上呜呜地哭起来。
谢岫白拍拍他肩膀:“好了,别哭了,我们走吧……”
男生拽着袖子胡乱擦了擦脸,擦得一脸都是乱七八糟的泪痕,见谢岫白艰难起身,连忙笨手笨脚地去扶他。
两人左脚绊右脚,走得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靠近另一面的窗户,似乎是想翻墙出去。
谢岫白笑骂:“你轻点,别回头我没死在那些人手里,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