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涧:“?”
他不是才走,爷爷这么快找他做什么?
林涧点开新消息。
谢岫白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后知后觉自己还没换衣服,竟然就穿着这一身脏兮兮的乞丐装坐在床边跟林涧聊天,身上沾的灰啊土啊全落在他眼里……
他拍了拍额头,站起身。
黑暗对他来说不是阻碍,他绕过桌子,打开林涧指给他看的那个衣柜。
衣柜里一水的白衬衫,几乎都是同一个款式,设计简洁利落,没什么特别的装饰,也看不出牌子,但料子很好,大概是什么私人订制。
如林涧所说,全是新的。
谢岫白随手拿了一件换上,果然长了一截。
林涧比他高一个头。
正想把裤子也换了——反正都破了,谢岫白随手一扯,就想往地上扔。
刚撕开一半。
“哐、哐、哐……”
窗户发出小而规律的敲击声。
阿邦的声音很快响起:“谢哥?”
谢岫白:“……”
把他给忘了。
反正还没脱裤子,他打开窗,“在。”
阿邦翻窗进来,一站稳就去拉他的手:“快快快,我们走!”
“?”谢岫白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之前扯的淡,“等等!”
“等什么?等不了了!咱快走,车就在外面,我们一出去立马就能发动,直接开回城里去,谢哥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兄弟们接应,绝对不会出事,要是秦勒手下那些孙子敢趁着你受伤搞事,我们就给他一个狠的,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你爹还是你爹。”
谢岫白:“……想的还真周到。”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人称谢家贴心小棉袄,谁能有我……”
谢岫白打断他:“我不走。”
“…………”阿邦脑子宕机,“哈?”
谢岫白挽起袖口,冷静地说:“我还有事要做。”
阿邦这才发现谢岫白身上那件雪白干净、把他大腿根都笼罩进去一截的衬衫,还有那条破破烂烂的裤子,几乎撕裂的裤子。
谢岫白纳罕:“怎么了?”
阿邦心说你还问我怎么了,一个alpha穿另一个alpha的衣服,你说怎么了?
alpha天性相斥您不知道吗?
还有信息素。
这东西黏着性好的很,谁会没事把衣服往外借?
要知道,如果放在和omega中间,信息素往往伴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暧昧。
但要是放在alpha和alpha之间,对放信息素和对扔臭鸡蛋再互相竖中指,彼此亲切问候族谱……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挑衅,打起来都算轻的。
他是beta闻不到,但他知道,谢岫白可是相当厌恶其他alpha的气味的,这会儿穿这一身衣服,真不觉得熏得慌吗?
不可能,他一定是被逼的。
他视线一卡一卡地上移,绝望地看到更多的证据——
谢岫白衬衣领口扣子没扣,露出的脖颈和锁骨修长清瘦,几道刺眼的划痕烙印其上,青青紫紫的伤痕一路蔓延到衣服领口下面。
……还有谢岫白之前一步一踉跄的动作。
一个恐怖的念头陨石撞星球一样撞进他脑海。
他瞳孔地震,伤心震惊绝望一股脑涌上脑海,好不容易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老大,你……这……难道?”
阿邦恍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