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失去了自主的能力。

发完信息，就没再说什么了，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各自冷静了一下。

甚至没有看着彼此的脸。

但怎么说呢，光是知道对方坐在身边，这份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就足够让人心跳失衡。

眼前一遍遍浮现出刚才的亲热画面，导致平时5分钟就能消下去的躁动，整整拖延了20分钟。

许星落往旁边看了一眼，唇边带着促狭的微笑。

“看什么？”宋清执也往他那看了一眼，不敢看那张勾人的脸，只好盯着对方搁在椅子上的手。

但是手也很好看，他一秒就有反应了，毕竟这只手昨天还搞过他。

“看帅哥。”许星落小声说。

“谢谢抬举，你不是觉得自己天下最帅吗？”宋清执希望通过说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多说点。

“啊，但你也挺帅的，”许星落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配我我觉得还行。”

“承蒙你看得起。”宋清执失笑。

“你下去没？”许星落突然视线一转，瞄向他的下三路。

“哎……你不提还好，”宋清执吸了口气，拜托：“你不惦记他，他自然就会下去。”

“ OK， OK。”许星落表示理解：“那说点别的吧。”他拿出手机，翻开那个群在宋清执面前晃了晃：“执哥，你舍己为人的精神太让我感动了。”

“……”宋清执知道会被发现，但不知道这么快：“秦书瑞在里面吧，他跟你说的？”

“我也在里面。”许星落好笑地看着他，无语：“你是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没经验，竟然直接用自己的号，”他笑死：“你就不能弄个小号？”

“自作聪明了吧？”宋清执也笑，叹了口气跟他解释：“人就是这样的，如果我遮遮掩掩，这事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

许星落看着他。

“但如果我光明正大，就这么摆在明面上反而没人会相信。”宋清执说：“没有人会相信我会误入歧途，周围的大多数人都把我神化了，你懂吗？”

“嗯。”许星落点头：“懂。”

“只有你，”宋清执趴在椅背上，认真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会骂脏话，也知道我是哪种人，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许星落不会美化他，也不会仰望他，而是真真切切地跟他交流接触。

宋清执不自负，但他真的，遇到太多对他有滤镜的人了，包括秦书瑞，想想其实也是。

哪怕当时秦书瑞真的答应了跟他交往，他觉得两人也走不到一起。

秦书瑞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当然是不一样的了，笨蛋。”许星落伸出手掐了一下男生的脸颊，笑容满面。

“嗯。”宋清执舍不得移开眼睛地看着他。

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得有20分钟，两个人的裤子都恢复正常，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异样。

这才起身离开了练习室，一路上，当然是保持着一种诡异的距离。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要说没有什么联系，但眼神又总是在空中勾勾搭搭，一个不经意就对视上了。

那种只有两个人才懂的氛围，丝丝缕缕密不透风地纠缠着他们。

即便是正经如宋清执，也管不住自己含着微光的眼眸，一个不注意就飘向了某人。

不过他始终是自律的，出了练习室就收了心，还想着回去给许星落补一下下午的科目。

“服了你了。”许星落坐在教室里，吃了一口沈既买回来的零食：“这点时间就好好吃东西吧，别下午饿晕在考场，我可不负责背你回去。”

“一顿不吃就饿晕，你也太小看我了。”宋清执嘴上说，倒也没有继续再跟对方说考试的事。

“我怎么感觉你很希望我考前10？”许星落说。

“什么，谁考前10？”沈既闻声回头，加入他们的闲聊：“哎，这次题目好难啊，我感觉我全校前10有点悬？”

“我感觉还行，难度也就一般吧，你感觉有点难，肯定是因为你最近偷懒了。”许星落敲敲自己的桌面：“比如现在，有空在这里闲聊不如多看两页书。”

“操，卧槽，”沈既指着他，许星落这个学渣：“你在教我做事？”

“怎么啦？我不配？”许星落卡茨又吃了一块饼：“那我俩打个赌，我考全班前10你喊我一声哥，怎么样？”

“全班前10？你？”沈既想都不用想：“赌赌赌，别说喊哥，你考全班前10我喊你爸爸都行！”

“那别，”许星落笑看了宋清执一眼：“乱了辈分，喊哥就好了。”

宋清执在桌子底下伸脚一踹，让他收敛点，这个眼神太荡漾了。

“行！”沈既应了这个赌：“那我赢了呢？”

“不可能。”许星落信心满满。

“你……”沈既无语，仔细想了想：“我赢了你也喊我一声哥。”

“好啊，成交。”许星落笑得像只狐狸。

“你这声哥喊定了我跟你说，你真是想不开，怎么会跟我打这种赌呢？唉！”沈既一脸不忍心，他觉得吧，许星落肯定是脑子秀逗了才跟自己打这种赌。

搞得他都有点良心不安。

“走着瞧呗。”许星落也有点于心不忍，可是为了跟宋清执匹配，沈既这个小弟还是要收的。

宋清执看着他们胡闹，脸上带着要笑不笑的表情，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一直希望高考快点来临的他，现在倒是希望可以再慢一点。

时光再慢一点。

让他好好体会一下，早恋的酸甜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