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第一次做生意,放在这个时代的价值观看来,这不是什么正经的事,但他们都很认真地办好每一环。
甚至连左安礼都有些紧张,不过他向来习惯了在他人面前掩饰情绪,所以白谨半点儿都没察觉。
马车很快就到了春风楼,听名字有点像花楼,不过就广兴县这么偏僻的地方,压根没有正儿八经的花楼。
白谨从马车上跳下来,跟着左安礼一路上了二楼的包厢。
他往回望了一眼,大厅里人来人往,茶客饮茶说笑,来来往往有穿长袍的书生、求口白水喝的壮汉、一身丝绸锦衣的商人……
说书人正口若悬河地讲着故事,有的人听得津津有味,有的人却满不在乎。
茶楼众生百态尽在眼里。
左安礼回头瞥了一眼,笑出声:“好在广兴县再穷,也有大夫和商人。”
白谨也应声道:“是呀,有了商业贸易往来,一地的经济才能盘活繁荣。”
左安礼怔愣在一旁,这个他以前学的知识大相径庭。
历来的每朝每代为了将农民束缚在地里,讲究的就是重农抑商。商者在士农工商里排行最末,也是被人认为最低贱的职业。
但左安礼细细一琢磨,发觉白谨这话说得不无道理。
看来他的修行之路还很漫长。
左安礼将此事记下,准备回去就问他的父亲。
小二很快就领着他们到了包厢的门口,堆满笑容地跟他们说:“二位小客官里边儿请,您接待的客人已经等在里面了。”
他的目光是放在左安礼身上的,不过白谨也没感受到被忽视冷落。
白谨好奇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左安礼捏了捏他的手,力道偏重,让他立刻就回神了。
包厢靠窗的那面正好可以俯瞰底下的街道,因此里面的小商人王鲤坐在窗户边环境时,也看到了白谨两人。
他起身迎上来,脸上带着热情开怀的笑容。
哪怕在心里嘀咕县令家要做生意为何派两个孩子来谈,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们两眼,面上也看不出来其他情绪。
兴许人家就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本事吧,王鲤暗暗想着。
这一点在王鲤暗暗观察过左安礼的风姿后更深信不疑,他也不是没去过京城见识那些权贵弟子,甚至是皇亲国戚都曾看过。
但偏生左安礼才是最令他心服口服地认为气宇非凡的一位。
小小年纪就已经展现出有担当的一面,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左安礼又拿出了十二分架势跟王鲤谈生意。
他们的东西好用,又是独家秘方。
就算是主动找上门谈生意,也依然能占上风。
王鲤在见到左安礼拿出肥皂时还有点儿奇怪,后面试用完肥皂的样品,已经将刚才所有的怀疑与不解抛在身后。
他现在满脑子就是一个想法:一定要跟左安礼达成合作的协议!
上好的机会从天上掉下来,就算这块馅饼能噎死人,不咬的都是傻子。
白谨瞠目结舌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谈条件,左安礼不像个纯良无害的新手,倒像是久浸商场的老油条。
什么君子风度通通不见。
连王鲤都意想不到。
最后签字画押,王鲤都在嘟囔着后生可畏、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白谨拿着合同,还有些难以置信,不可思议地惊问:“这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