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表姐在前年嫁人后,张氏差点都快不顾他们之前的约定了,最近更是不断来信,隐晦地催他回去相亲,明里暗里都是他年纪大了,再拖可拖不得。
时代的不同,白谨无法强求理念非得一致。
现在倒好,他提前把自己的婚姻大事给解决了,比张氏求神拜佛管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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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谨亲自经历古时的提亲,才知道三书六礼四个字读出来简单,实际做起来又有多么复杂。
两家提前商量好后,由于这是明媒正娶,所以步骤一个都不能少,流程也得走完。
从三书开始,分别为聘书、礼书和迎书,聘书是左安礼亲自提笔亲自书写,而礼书则是记在了双方的彩礼与嫁妆,从左安礼有了念头之后他就一直在攒彩礼了。
至于白谨的嫁妆,原本他是不在意的,可张氏却道要是嫁妆不够多,到了男方家里是抬不起头的。
哪怕左家没有腌臜事,可未来左二郎娶亲的话,在这方面低了人一头,与妯娌之间不太好和平相处,别在这时候省了这点钱,到了后面还不是你自己的,是立足的根本。
听得白谨是一脸问号。行吧,反正他没经验,一切就听长辈的就行了。
接下来的六礼只有前五礼是必须的,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和请期,弄得白谨云里雾里,头昏脑涨。
幸好最后一个步骤亲迎定在了三年后,也就是左安礼科考完之后,这是两个孩子据理力争之后的结果,
反正白谨是不可能直接和未成年成亲的,他心里过意不去,哪怕在古时以左安礼这个年纪差不多可以成亲了,他还是有一道坎在那横亘着。
幸好左安礼能理解他,不曾问缘由,只认认真真地对两家大人道:“安礼不曾有功名在身,能得青奴已是三生有幸,若是不能在三年科考后再成亲,于我心中有愧。”
张氏眉心紧锁,她的青奴三年后就是二十一岁了,都熬到那么大岁数了,她在那个年纪,青奴都能下地跑了。
大舅娘就开解她,“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也定亲了,难不成左家那样的高门大户还会反悔么?我看那位小公子对咱们青奴是真心喜爱,倒不如让他们自己过好小日子。”
张氏只好压下心中的担忧,颔首应好。
楠漨其他来凑热闹的少年感慨不已,捧着手里的喜糖讨论着定亲可真麻烦,成亲肯定也不会简单。
其中当属褚成和关原最有感触,他们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压根无法插手,定亲前连未婚妻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在后来也只是草草地见了几次。
董贞听了长吁短叹,浑然不知前来观礼的县尉与县尉夫人看他的眼神可危险得不行。
楚天直依旧在边境,他现在已经被提拔为将军身边的亲卫,夷人总是会在草黄马肥之时骚扰边境的村民,他也打过大大小小的几场战役,整个人如脱胎换骨,成熟稳重不少。
因为要守着大将军,他忙得不行,所以今年也没法归乡回家,也就无法参与白谨他们定亲的礼宴。
他非常遗憾,还主动来信说让他俩给自己等着,他之后必定要来参与他们的婚宴,这次可绝对不能错过了。
白谨拿到信后,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了,这立的是什么flag啊!
他拿起毛笔,扯过白纸刷刷刷地回信,写得快要飞起,大意就是你不要着急云云的,还要三年时间,大将军回京述职的时候就能赶上来。
窗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