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秀气的眉毛微蹙, 纠结地想着要扔掉哪些没必要的用品才好。
左安礼见不得他忧虑的模样, 轻轻地抚平他的眉头, “不碍事的, 就当锻炼身体了。”
下人们都吃惊了, 您要不要那么宠夫人——拿这般大的箱子来锻炼身体,就是三岁的左少爷都不信。
友人们都是来左家集合,见白谨他们在原地纠结,豪爽一笑,一人提一样东西,不就全都拿上了吗。
白谨不由吃惊:“你们什么都没带呀?”
董贞翻了个白眼:“哪能啊,就是带的东西不多,顺手就帮你们拿了。”
褚成和关原都矜持地颔首。
太装模作样了,白谨拍了拍袖子,这两个家伙成亲后故作成熟,连董贞有时候都看不下去,想锤他们几拳。
“你们怎么不带家中夫人?”白谨好奇道。
左安礼默不作声地站近了他,似在夫唱夫随,看得其余几人牙酸。
新婚不久的吴医女和楚天直都在重阳这天和大家相聚,他们不带自己夫人说得过去吗。
“她们两人放心不下孩子,幼子才一两岁,得亲自看护才安心。”关原如实解释。
其余人点头表示明白。
几人坐上马车前去虎阳山,白谨还有心情神游天外:地主阶级给自家孩子挑选的联姻对象都不是哥儿,而是女子,果然还是因为世俗偏见,觉得女人好生养。
他们当中,可能就只有左安礼和董贞两个能相对自由地选择另外一半。
董贞非家中独子,传承香火的问题不用考虑他,因此就算他看上了国子监混进来读书的那个小哥儿,家中应该也不会硬要阻拦他。
“噢?国子监现如今这么松懈吗?”左安礼牵着白谨的手,挑眉问。
白谨蓦地瞪大眼,用另外的手捂住嘴。
糟糕!他刚刚情不自禁就把董贞的事给秃噜出来了。
“你刚刚什么都没听见!”白谨严肃着小脸,“董贞他把我当知心好友才告诉我的,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外传比较好。”
知心好友?
左安礼轻哼一声,“青奴当他是知交好友,所以才帮他隐瞒。那我呢,我要帮你们瞒着,得给我什么好处?”
白谨苦巴巴地皱紧小脸,“你怎么如此小气,居然还问我要贿赂。”
“青奴是不把我放在心上,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就开始冷落我……果然啊,红颜易老,人心莫测……”幽怨的嗓音抖落了满腔的委屈。
若是旁人说这些就是矫揉造作,徒惹人心烦。可偏生让左安礼清冷君子说出来就带着截然不同的反差,令人怦然心动。
白谨掐了掐掌心,都老夫老妻了,孩子还能打酱油,他还脸红个什么劲。
话是这么说,白谨仍旧坐过去了点,扭头仰着脖子亲了一口左安礼的唇。
“现在总、可以了吧?”他连忙缩了回去,耳尖红得似血玉。
小哥儿眸中含水,神情羞怯。
分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甚至连孩子都有过了,白谨偶尔会难为情的时候还是会难为情。
有时候就像现在这样,青涩得就像缀在枝头的花苞,散发着诱人的特质。
这谁顶得住呀。
反正从小就把白谨放在心上的左安礼顶不住,他眸色微深,逐渐逼近白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