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栖岭敲她脑门:“果然聪明。这事先不要管,明日衙门定然还是要派人来捉你,他们无非是想找替罪羊,看来又免不了要闹一场了。”
“闹就闹,反正是你闹。”
花儿觉得白栖岭是疯人,那娄擎更是疯上加疯,他跟太后斗,显然不顾江山社稷,上来就先把朝瑰公主杀了,他的杀招太狠了。这样的人真是太吓人了。
她想起在太后寝宫,娄擎突然抬起她的下巴,那指尖冰凉凉的,不像常人的手。别管京城如何闹鬼,皇上就是最大的鬼,他身上一点人气都没有。
再想起朝瑰下午朝她挥马鞭,虽然她跋扈惯了,教训几下够了,着实罪不至死。
再想下去,便是那鞑靼君主得知自己心爱的女儿在京城暴毙,定会震怒。他若震怒,倒霉的便是边境的百姓。
花儿真的痛恨娄擎这恶鬼,他真的不给任何人留活路,玩弄别人于股掌之中。
“别管皇上出什么招,太后总会更胜一筹。”白栖岭提醒花儿:“皇上是太后养出来的。他们两个真斗起来,遭殃的只能是百姓。但眼下看来,太后并不想与皇上撕破脸,她担忧的是满街的流言。”白栖岭夸赞花儿:“做得漂亮。谷家军的人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话乍听是在夸奖,仔细琢磨略微不对。花儿扭过脸去端详他,他像不知情一样问她:“看什么?”
“看你阴阳怪气。”
白栖岭哼了一声,不做他言。待他们到了风月楼,里面已是歌舞升平。那“贵客”的位置空着,人并没有来。
“今晚不会死人了。”白栖岭小声道,他们都心知肚明,前几次“闹鬼”,那“贵客”都恰巧在。
“鸨母你骗人!”花儿大声对老鸨喊道:“不是你说的贵客会来喝酒吗?人呢?”
老鸨也纳闷:“说来也怪,从前每一次送信说要来都会准时到,今日却没来,多少有些蹊跷。”
“送信的人呢?”花儿问。
“早走了,光说今日要来喝酒,还没细问,人就走了。”
这一日蹊跷的事屡次发生,令花儿觉得“贵客”的缺席不简单,因着“贵客”与飞奴的屡屡关联,她开始担忧起飞奴来。
白栖岭看出她心慌意乱,在桌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找人去看一眼他。”
“谁?”
“你说是谁?”白栖岭的手用了用力:“静待消息。”
风月楼外面走马灯一样,一会儿过一队人马,也分不清是谁的人马,吵吵嚷嚷,拿人的、打人的、戒备的,这样的情形十分罕见,酒客们都停下喝酒,跑去门口看。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只是发觉那衙役们捉的似乎都是外乡人。
有人胆子大,问一句:“这是怎么了?”
衙役恶狠狠回道:“不该问的别问!”
白栖岭派去的人很快回来了,事情果然不简单,飞奴不见了。
他来京城是无比神秘地来,如今消失亦是悄无声息的,花儿甚至无法判断他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