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昱之前几乎每年都对北离用兵,每一用兵便是巨大的花销,征调的民夫押送粮草的牲畜以及几十万大军,每一天的吃用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先帝留给姬昭的家资微薄得可怜。
就在姬昭想直接从自己私库中出钱之时,一直没有出声的谢檀书开口道:“臣愿意将母亲的嫁妆尽数捐出!”
话音落下,谢左相手中的笏板都差点握不住了,只见谢左相充血的双眼的瞪向谢檀书,逆子!逆子!真是个孽畜!
谢檀书却是神色淡淡,他父亲之所以能够住得起豪宅,请得起下人,穿得上上好的绸缎锦衣,用得起金银玉器,全是靠着他母亲的嫁妆。
如今,他把对方的荣华富贵的生活拿走,也难怪对方恨不得上前啃他一口血肉。
姬昭看着谢檀书缓缓道:“你母亲的嫁妆?”
谢檀书闻言笑着道:“按照大昱律,女子出嫁后的嫁妆在女子死亡后应该一半归还给女子娘家,一般留给女子的子嗣。只不过臣母家无人,所以臣母亲的嫁妆悉数由臣继承。”
姬昭看着谢檀书道:“谢爱卿当真是为国为民。”
“只不过臣母亲的嫁妆尚且在臣父亲手中保管,还请父亲回府之后将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交给我。”谢檀书嘴角勾笑,眼神冷漠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被谢檀书看着的谢丞相并不说话,双手的僵硬已经暴露了此刻的所思所想。
坐在书案后的姬昭则是开口道:“谢相作为天下读书人的表率,自然没有不肯的,这样吧,散会之后朕便让锦衣卫按照谢爱卿母亲的嫁妆单子去谢相府中取的。”
话音落下,谢丞相的脸色已经是难看至极,即便如此,他也要强撑着对姬昭谢恩。
有了谢檀书的捐款,摄政王萧衍也大方地捐了二十万两白银,没有女眷没有孩子,萧衍的俸禄和因军功得到的犒赏基本是用来给战死者家属作为抚恤金了。即便如此,萧衍也出手阔绰地捐出了二十万两。
有了谢檀书和萧衍两位宠臣的以身作则,在场的大臣纷纷慷慨解囊,片刻便凑出了赈灾所需要的银钱,加上国库中可以拿出的钱,刚好两百万两。
对此,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在场的世家官员并不觉得肉疼,黄河水灾肯定会有灾民为了活命贱卖自己的良田,到时候他们花上少许钱便可以买回大片大片的良田,凭着良田产出的收益,只需要一两年的时间便可以抵过今日捐出的钱财,更别说良田还可以持续产出,他们所得早就远远产出了今日所出!
姬昭见赈灾款已经足够,于是开口道:“朕决定亲自前往灾区赈灾。”
话音落下,群臣色变。
“陛下,不可!”
“不可?”姬昭看向面前的众人,“若朕不亲自去,又怎么知道这赈灾的银钱到了谁的口袋?”
“陛下,且不说黄河泛滥危险至极,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还请陛下以龙体为重!”谢丞相率先跪下磕头道。
姬昭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群臣只觉得心烦意乱,刚想发作一番,他便被萧衍按住了手。
“昭昭,不许胡闹!”
“朕没有胡闹!”姬昭看着萧衍想要将手腕从萧衍手中挣脱。
只见一旁的谢檀书见此道:“陛下,臣以为可以派摄政王殿下前去赈灾。”
姬昭担心赈灾银钱被层层剥削,担心底下的人会阳奉阴违,所以才打算亲自以身涉险。然而,摄政王却是手腕强硬,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心机城府都足够压得住底下的人。
谢檀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