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自找(1 / 2)

榜下贵婿 落日蔷薇 6791 字 2023-11-01

城门都有重兵把守, 盘查森严,行凶歹人无法逃出城去,在城中龟缩两日后, 终于在第三天找到城防的疏漏之处,趁夜悄悄潜出城去, 与伍四会合。不想这却是禁卫军设下的陷阱,用来引蛇出洞,再暗中跟着这些歹人找到了伍四, 一举擒获。

“你这招顺藤摸瓜之计,用得不错。”魏卓道。

“魏叔过奖。”陆徜淡道。

这计策,由陆徜所想, 魏卓实施,二人配合所成。

人依旧是关在地牢内,陆徜重点审问了伍四。这伍四是个硬汉,陆徜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撬开他的嘴。

从伍四供述中可知,现江宁通判高仕才多年前就已经开始招纳流民入府, 以家丁为名培植死士私兵, 人数不少,约有百人, 平时替高仕才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与江南一带的盗匪帮派暗中皆有往来,可谓以官养恶。高仕才再藉着这些势力之手为江南部分富商权贵所用, 收受钱物贿赂, 又在江宁府扶植自己的亲信以巩固权势。

伍四只是高仕才私兵中的一个小头目, 替高仕才料理过不少阴私, 但那也只是冰山一角。他并不清楚简家劫案的缘由, 这次只是接到高仕才密令追杀明舒、周秀清与陆徜三人。

“主子交代过, 周秀清与简明舒这二人务必清理,陆徜次之。不过我们找到周秀清的行踪时,周秀清已经失踪,所以才转而刺杀陆徜。”伍四道。

除了两个证人外,陆徜是简家劫案的主要负责人,他一死,这案子就难查了,再者也能警告后来人,让人少插手江宁之事。

“所以……周秀清不是你们带走的?”陆徜问道。

也不知用了什么刑,伍四脸色惨白额冒密汗,虚弱无力地点头应着陆徜的话。

不是高仕才的人出的手,又会是谁?

陆徜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没有证据不能做准。

那人……掳走周氏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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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充足,晒得刚从地牢里出来的人不由自主眯起眼。

“陆徜,眼下进京追杀你们的凶徒已经全部落网,明舒暂时安全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魏卓瞧着陆徜仍旧眉宇紧锁的模样,劝慰道。

“简家的案子一日不能水落石出,我便一日难寐。”陆徜抬手至额前遮住阳光。

提起简家的案子与明舒的身世,魏卓也是一阵唏嘘。明舒那么个爱笑爱闹的小姑娘,才刚十八岁就经历灭门之祸,只肖想想便叫人难过。纵魏卓久经沙场见惯生死,也不禁替她愤怒,为她心疼,何况是陆徜这个与她朝夕相处的人。

魏卓倒能理解陆徜急欲查清此案的心情,但仍是劝他:“案子急不来,你现下伤势未愈,又为此事数日未歇,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别叫你母亲和明舒担心。”

“谢谢魏叔,我知道。”陆徜道了谢,又提起另一事,“虽然简家的案情并未查明,但是高仕才指使行刺之案,已是证据确凿。再有他私募家兵,家中藏有私铸兵器,又令伍四等人犯下多桩罪行,这些足够将他提至京城审理。”

“嗯,我明日会与三殿下入宫面圣请旨,你也一并同往。没人比你更清楚简家劫案始末以及所有涉案关节,故今夜需要辛苦将明日递交圣人的奏章拟定。”

“没问题。”陆徜一口答

应,又道,“不过这高仕才既然在家囤兵,恐怕不是轻易伏法的人,事情败落我担心他被逼急了会不顾一切……江宁府衙的人力不足,又多是他培植的亲信,不足应对冲突。”

“无妨,我会令江宁厢军都指挥曹海亲自拿人并押送入京,曹海是当初曾随我一同战场杀敌的老同袍,有他亲自拿人,这高仕才逃不掉,除非他是真要反了。”魏卓说到此处,眼眸一沉,几分悍色闪过。

陆徜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

夜深,只有一轮弦月挂空。四野无风,夏夜闷热,陆徜坐在案前写奏章写得一身汗。

他箭伤未愈,明舒不让在他屋里放冰鉴,怕冰气冻坏骨头落下病根,他只能生受这股闷热。

笔尖才刚落下最后一划,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他抖抖未干透的奏章,将奏章小心翼翼收入屉中,这才起身开门。

“你怎么还没睡?”看到门外站的人,他不由蹙眉。

二更鼓敲过很久,这都快到三更天了。

门外的人是明舒,她手里端着两碗凉饮,头发已经半散,身上是藕荷色褙子,里面一件白绫抹胸,下头系着条与褙子一色的宋裤,清清凉凉的居家打扮。

这装束是时下女子常做的打扮,并不出格,被她穿出一身的俏皮劲儿。

陆徜看了两眼,便将目光转开,心里浮起几分被死死克制在胸的异样。

“你不也没睡?”明舒进屋反驳道。

如今他们暂居魏府,房间是面对面,他屋的灯火几时熄灭的,她都一清二楚。

已经连着三天,他房间的烛火都到快五更天才灭,没多久天亮他就又起身,这一夜下来他几乎没睡两个时辰,打量她都不知道?

之前因怕扰他公事,她也便都忍了,可天天如此,她着实忍不住。

“伤都没好,天天还要换药,夜里又不好好休息,你可顾着些自己的身体吧!”明舒着实不想当个唠叨的人,但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以前总嫌陆徜管东管西,但现在,她好像也和他一样了。

不过陆徜在这方面的感受和明舒可不一样。

被她管束念叨,陆徜心里反而生出喜悦。

“知道了。你呢?头可还疼?”陆徜到盆架前拧了把巾帕,拭净头脸脖子的汗湿,才回来问明舒。

“不疼了。”明舒耸肩,反正不去回忆就没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