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址告诉零,也是一个赌注。他赌降谷零不会告诉同事,而是一个人来。
“而且……”他又忍不住抗议, “你来之前也不知道我受了伤,不能因为我刚好在北海道就断定我是嫌疑人吧!”
降谷零闻言默默转身,直接把地下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了三重保险。
“零?”黑川凛不解地看他。
“你是阳光福利院的幸存者?”降谷零直接问道。
“这你不是知道了嘛……”黑川凛一怔,随即一声笑叹。
“我查了阳光福利院的档案,当年唯一的幸存者,就是现在的蓝堂英二。你的名字是不在名册上,还是当年的尸体里有一具属于外来者?”降谷零继续说道。
“都不是。”黑川凛摇了摇头, “尸体和名册是对应的,我也确实在名册上,一号嘛。”
“不是?”降谷零皱了皱眉,随即想起另一个可能, “难道……”
“就是你想的。”黑川凛看了一眼门,淡淡地说道, “不在名册上的人不是我,是英二。他是前一天才被带到孤儿院的孩子,没经历过一场考试,所以还没有编号。在孤儿院,他是唯一一个和我没有过任何利益冲突的人。”
“所以,你让他顶替你的名额?”降谷零咬牙切齿道, “但是,你当年也只是个孩子,如果……”
“我不想要公安的证人保护计划,我就是我,不想要任何束缚——就像十八年后,你们依旧能查到蓝堂英二一样。”黑川凛一声嗤笑,目光凉薄, “证人保护计划,改名换姓重新开始……这种话听听就算了。而像我这样的,就算是个孩子,也会一辈子生活在公安的监视里。新生……不存在那种东西。”
降谷零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或者,也不能这么说。”黑川凛想了想,又纠正道, “新生这种东西,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拼出来的。”
降谷零心底一震,惊讶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黑川凛问道。
降谷零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 “阳光福利院的院长,是你杀的吗?”
“啊?”黑川凛一愣,脑中念头一转,脱口而出, “雨宫臣和那女人是一样的死法?”
“对。”降谷零点头,并不意外他的敏锐。
他能联系到黑川凛是嫌疑人,而警方却没有,差别就在在这里。雨宫臣的尸检报告,是唯一能和阳光福利院的旧案联系起来的东西。
“当时我的卸骨手练得不太好,试了很久才把她弄碎的。”黑川凛感慨。
言下之意,是承认了。
“对了,还是跟刚才一样,出了这个门,我可是什么都不会认的。”黑川凛补充了一句。
“知道了。”降谷零叹了口气,认真地看他, “你确定,阳光福利院的幸存者,只有你和蓝堂君两个吗?”
“……”黑川凛沉默了。
“这不能确定?”降谷零诧异。
“当时我还小,甚至没走出过福利院。”黑川凛摇了摇头, “我只能保证,孩子一个都不少。但福利院的运营者,投资人,相关关系人还有多少,那些可不记录在名册上。”
“雨宫臣是知情人?”降谷零脱口而出。
黑川凛没说话。
“所以,你去雨宫集团盗取的,是和阳光福利院旧案有关系的东西?”降谷零追问道, “你拿了什……啊!”
一句话没说完,他不禁一声惊呼。
一瞬间,两人已经换了姿势。
黑川凛把他压制在床上,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等……我还没……呜……”降谷零抗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