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真厉害,但是,能不能把我的名字也写上去?”徐冲冲说。
汤姆想了想,看熊光弼蔫哒哒的,站在那儿,一直在看着自己,于是故意说:“行吧,我要写了你,你肯定也能拿个三好学生奖的。”
也应该排挤排挤熊光弼这个熊家伙。
“你真是我大哥,等我转学的时候,我要带着我所有的奖状,羡慕死那帮内蒙那帮土鳖。”徐冲冲马上要转学,转到内蒙去。
熊光弼看在眼里,能不羡慕吗?
谁不想搞荣誉,谁不想搞点自己的成果单上贴着荣誉。
“邓长城,我出钱买你的票,行吗?
”虚荣是会相互感染的,熊光弼看汤姆威风凛凛,不也就羡慕了,他现在想出钱买票,买汤姆的光荣。
“你有个狗屁的钱,你只会骗人,你压根儿就没钱,你是个穷光蛋!”汤姆说。
“我有钱,我真有。”熊光弼说。
“在哪儿呢,你倒是说出来我听听呀,不说,你就是没有。”汤姆伸着手说。
熊光弼是那种会被激将法激怒的人吗,当然是。
他立刻就朝着汤姆怒吼了起来:“当然有,我现在就可以给我后妈打电话,让她把钱从我妈的骨灰盒里拿出来,给你。我给你一块钱,总行了吧?”
在他妈的骨灰盒里?
汤姆立刻揽过熊光弼,还拿手给他搧着凉风,提起熊光弼胸前挂的酱油瓶子给他灌凉白开。
边走边说:“来来,这五『毛』钱的副食票我送给你,我还让农场也在你的《义务劳动周》报告上签字,走吧,今天的你的衣服我都帮你洗,但是,你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你的钱,到底在哪儿的骨灰盒里?”
……
今天虽然不是周末,但昨天博士连着加了两天班,也在家休息,眼看就是六月,马上到夏天了,博士在教杰瑞学英文,在用英文跟他说话,说走,说跑,说跳,教他些简单的单词。
而苏樱桃呢,则在给自己做夏天的衣服。
博士和汤姆,杰瑞,珍妮几个都有的确凉的衣服,就苏樱桃没有。
她当然就要埋怨丈夫几句:“就在梦里的时候,我也没这么委屈过,连件的确凉的衬衣都穿不起。”
“梦里,那个三任同志,给你买的确凉?”博士于是问。
苏樱桃又不知道博士已经发现那个人就是褚岩了,翻了个白眼,斜瞟了丈夫一眼说:“当然,他都是各种花样扯几米,由着我自己做衣服,一个夏天,我能穿十几条裙子,条条不一样,哪像你,秦工好容易来个倒爷,你一箭『射』跑了,他再也不敢来了。”
博士想拿箭把褚岩戳成个筛子。
而且后悔自己在杏树村时,有一个人没死透,开枪打褚岩的时候,他干嘛要救褚岩。
早知道,就让人把褚岩一枪给嘣了。
不过秦工,现在确实跟盐碱地似的,倒爷都不来一个,而这,还全是汤姆和博士造的孽。
曾经外面摆个黑市,邓昆仑的几个哥靠着做生意,赚了几院子砖瓦房,就因为博士逮日本间谍,给公安取缔,端窝儿了。
后来好容易来几个倒爷,慢慢要形成气候了,博士一箭给人『射』跑了。
城里哪儿有点的确凉,人们都跟一窝似的抢,等苏樱桃去的时候,早给人抢完了。
不过,博士看苏樱桃在试衣服,总觉得她这衣服不像是土布,看起来料子的质量很不错。
“你这是什么布,『摸』起来倒是很舒服。”他于是说。
一件裙子,面料特别光滑,看起来,似乎是丝质的。
“丝绸。”苏樱桃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是谁给我买,自己赚来的。”
就轻工车间里的丝绸的边角料,她给自己弄了一点,做件裙子,其实也不敢穿出去,但是,当睡衣也可以穿着过过瘾啊。
这不,苏樱桃正在镜子里欣赏自己的裙子,汤姆跑了满头的汗,冲进门来了,进门就说:“婶儿,你说,为什么孙静静会把钱藏在熊光弼他妈的骨灰盒里?”
博士一愣,苏樱桃也是一愣。
“孙静静把钱藏在熊光弼他妈的骨灰盒里?”苏樱桃重复了一句,博士也站起来了,这也太让人震惊了吧,要知道,熊主编的前妻是病亡的,当然有骨灰盒,但是,骨灰盒里不放骨灰,放着孙静静的钱?
“可不嘛,熊光弼说,他后妈的钱,都
在他妈的骨灰盒里。”汤姆又说。
苏樱桃直接来了一句:“包菊也没孙静静的毒,我一直觉得,孙静静应该受过刘伟民的贿赂,看来她不止受过刘伟民的贿赂,应该是个惯犯,说不定她受贿来的钱,就藏在熊主编前妻的骨灰盒里。”
钱藏在骨灰盒里,一般人会打开吗,能找得到吗?
这不,她回头看着博士呢。
博士顿了半天,虽然具体不知道汤姆和熊光弼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显然妻子虐待熊光弼是没错的,显然,熊光弼在苏樱桃的持续虐待下,和汤姆已经成能交心,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了。
“汤姆,你把熊光弼喊来,我问他几句话。”博士于是又说。
刘伟民的黑作坊里,有一本英汉大辞典,还有一个电台,博士因此怀疑,刘伟民跟美国人有联系,但是刘伟民已经死了,找不到证据了。
要不然,试试孙静静呢
虽然孙静静是一个总是代表着人民采访这个,采访那个的大记者,但是既然她会受贿,就证明她爱钱。
而爱钱的人,是很容易被m国的间谍给收买的。
博士一开始,是真觉得苏樱桃那么对熊光弼,怕是不对。
但现在,他渐渐发现,虐待一下,或者说对熊光弼严厉一点,其实才是对的。
那熊孩子,居然在他妈的骨盒里藏钱,这要再没个人调.教,再这么下去,早晚得给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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