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地近距离看着他已经很满足了。
“潇潇新编了一支舞,不知道秦哥到时候能不能帮忙伴个奏。”桑绛眨眨眼睛,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小红娘的角色。
秦喻远的外婆是个很有名的音乐家,秦喻远在她的言传身教下弹得一手好琴,几乎每样乐器都能沾点。
艺术这种东西在末世正在渐渐消亡,毕竟贫瘠的肉体承载不起精彩的灵魂,但也不乏一些选择种植玫瑰的末世艺术家,他们坚信有些东西是长存不灭的。
秦喻远听罢心虚地将手揣进了外套口袋里面,捻了捻隐隐有些发痒的指尖,不知是真的过敏了还是心理因素作祟,含糊说道:“手受了点小伤,如果那天能痊愈的话…没问题,如果没有痊愈那就抱歉了。”
“手怎么了?”萧潇没忍住出声询问。
“没什么大问题,放心,”秦喻远垂下视线,怕被深问下去暴露了自己对动物毛发过敏还故意摸小仓鼠的事情,却又忽地想到什么,瞅了眼正在给小仓鼠按摩爪爪的顾时靖,“听说顾队也会参加,不如……”
顾时靖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不。”
顾时靖小的时候也曾学过一段时间的乐器,还是院长给他请的老师,为的是想让他像普通孩子那样培养一些兴趣爱好。
后来顾时靖总是不小心将乐器弄坏,瞧着对这方面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这件事情便作罢了。
好巧不巧,老师正是秦喻远的外婆。
外婆曾不止一次在秦喻远面前夸赞顾时靖,说他很有艺术天赋。
结果顾时靖不仅(故意)弄坏乐器,还总是推辞上课,简直辜负了外婆的一片苦心。
不过他那样的人本就冷血,从小就是。
秦喻远:“哦,这点面子都不给小桑?”
顾时靖纠正:“是不给你。”
秦喻远:“……呵呵。”
听着两人冷嘲热讽的斗嘴,桑绛不觉攥紧了些拳头。
真服了,两个没有情调的狗男人……真想把他们俩都给轰出去。
萧潇笑着扯了扯她的衣袖安抚,将她从暴怒的边缘扯了回来,示意没关系。
单恋就是这样。
她已经很满足现在这样的状态了。
她也不知道她还能跳多久,每一次她都会认真准备的,尤其是这次。
……
秋卷的爪爪在被按摩之后终于能够顺利行走,顾时靖见状快速收拾东西,带着小仓鼠先回去休息了。
他本就不喜欢太过热闹的环境,更何况还来了个不速之客。
外面雪还在下,地上的糖霜越积越厚,这回顾时靖向楼下执勤的员工借了把伞,拉开了外套拉链,将装着小仓鼠的盒子捂在怀里,丝毫不惧溜进他身体里的冷风,不紧不慢朝宿舍楼走去。
不远处,秦喻远也离开了,坐上了停靠在楼下的军车,透过车窗瞅了一眼雪中撑着伞渐渐远去的背影,没忍住轻啧了一声。
……对仓鼠倒真挺好。
不过如果是他,有那么一只漂亮可爱黏人的小仓鼠他也会对它很好的。
驾驶室上,司机问:“上将,直接回去吗?”
秦喻远低头瞅了眼已经冒出些红疹的手指,没忍住挠了挠,道:“先去趟医院。”
他平日里注意得很,已经很久没有过敏了,家里治疗过敏的药膏肯定也都已经过期了,得去医院开一支新的。
司机轻踩下油门,“去看望老太太吗?”
外婆最近生病了,在住院,昨晚他才刚去看望过她。
“……嗯。”秦喻远含糊应了一声,重新将手抄进口袋,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起来。
下雪天路上行人不多,车开得很稳,车内播放着舒缓的纯音乐。
不知是不是指尖的瘙痒有些难捱,秦喻远脑中莫名突然频频蹦出四个字——“它讨厌你”以及小仓鼠飞快躲开自己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