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人家确实是不在乎,却也不是随便让人占便宜却不好意思说的愣头青。
近乎直白地被人嫌弃,祖光全撇撇嘴,阴阳怪气地嘀嘀咕咕“自言自语”:“走资/派的嘴脸,官/僚主义的作派,干个活还戴表,显得多能耐似的,怕不是臭老九家的......”狗崽子。
在楼岚越发冷冽的注视下,祖光全嘀咕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没敢蹦出嘴,怏怏地拎着铁锹走远了,走到离众人最远的边沿独自挖坑。
挖一下,站直了腰看看天看看地扯扯衣裳翻翻领子什么的,总是有很多比种树还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干。
一直到半上午暂时休息的时候,祖光全也没能挖好一个坑。
“过两天去申请树苗的时候,一定要向上级反应祖光全同志的这种消极怠工,为集体拖后腿的恶劣行为。”彭五湖坐在铁锹棒子上擦着汗喝着水,如此对旁边的老大哥李海洋说。
李海洋依旧闷声不吭,坐在那里神色麻木地看着远方天际愣愣出神。
楼岚扭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听着身边钟援朝小声总结如何下锹更省力气,突然觉得像钟援朝这样话唠也挺好的。
李海洋来这里已经八年多了,期间经历过的,亲眼所见的,不知多少事。
这年头,知青们最期待的就是招工、招生以及招兵。
能走的都走了,也有许多永远地留在了这片戈壁滩上,不知埋骨在哪处,眼看着自己的未来一片昏暗,半点光明也无,没有及时发泄出来的情绪在身体里不断堆积酝酿。
最后变成李海洋这样憋出心理疾病的,在这年代,在这片大地上,一点也不少见。
中午没回去,就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