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斯雨,我累了。”
可能是她难得流露的脆弱太动人,他有一瞬失神,力劲松懈下来。
就是这个时候,关书桐动作迅捷地从他手中挣脱,没逃,也没躲,双手死死卡住他最是薄弱的脖颈,掐着,用力,腰腹紧绷发力,腾起上身反将他逼回原位。
“嗯。”
后背猛然砸向椅背,两人情势对调,他闷哼,目不转睛地盯她,眼中似有腾腾火光跳跃,烧得眼眶都发红。
她咬牙,不甘心地对视回去,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跳,蔓延至他脖颈,他呼吸沉缓,她气息凌乱。
抬腿,左右分开折在他身体两侧,压着座椅,骑着他的腿。
隔着他的西裤,隔着她荡漾的裙摆,在她细腻腿肉下方,是他紧绷硬实的肌肉,正死死咬住修长坚硬的骨骼。
擦碰着,衣服淅索着。
所剩无几的氧气消耗,两人肌肤沁出血色。
他粗厚大手紧扣她的腿,红痕斑驳,痛意在她每根神经传递,火辣辣地,把人逼至清醒。
关书桐居高临下地睥睨他,从他惯常看待她的角度,认真审视他。
明明他身居下位,明明他最脆弱的部分被她挟制,明明他濒死挣.扎。
但是,为什么,在最该向她摇尾乞怜的时候,他却在笑?
懒慢,嘲谑,邪肆,疯狂。
尖锐到一箭杀穿她心脏,射.出一道透风的伤口。
“你说,你厌恶我高高在上,置身事外的态度。”
他锐亮眼眸,仿若鹰隼利爪攫住她不放。
她眯眼,听他说下去。
“那我问你,七岁那年,你赌气不肯练钢琴,你爸那把戒尺最后落在谁身上?十岁那年偶遇林火,是谁折回去,把高烧昏迷的你从帐篷里背出来?十四岁,你妈不慎滑倒,羊水破裂,你爸不在,家里没人,你惊慌失措给谁打的电话?又是谁陪你在产房外等了十多个钟?十七岁,有人冲你爆粗,仇野喝多了发疯把人揍了,把车砸了,你俩到派出所蹲了个通宵的时候,又是谁给赔偿金,烧钱烧人脉保你们出来?!”
“高高在上吗?置身事外吗?”
谈斯雨反问她,太多太多往事积压着,胀得胸腔酸痛,喉咙都喑哑。
“一边跟我决绝到底,一边让我帮忙带出你妹。呵~”
他都要被气笑了。
关书桐抿唇。
光线太暗,她快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他的气场让人胆战,他的气息铺天盖地,他的怒火,他的体温,他脖颈传递到她掌心的脉搏跳动……
他占据着一切,吞噬她,逼疯她。
“知道为什么最后你还是会来找我吗?”他问她,他给她答案,指尖一下一下重重戳痛她心脏,“因为在你这儿,我比谁都有能耐,也比谁都心软好说话!”
高涨的火焰把理智都烧空,谁都不好受,谁的胸腔都在起伏胀痛。
她望着他,眼中有什么在一寸一寸崩溃,开口的瞬间,轰然塌成一片废墟:
“那,这次,你帮不帮我?”
“不是不行。”
这是他的回答,点燃她零星一点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