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眼皮突然紧促跳两下,当机立断打住他:“闭嘴!”
“——的组织者,”谈斯雨自顾自接上前话,“要我们班班长问你,初中?建校三十周年庆,你来?不来??”
那样难免会?遇到老同学。
她和谈斯雨小学初中?都是?同校同班,小学、初中?又有不少同学是?重叠的。
他俩过去那些事?多的是?人知道?,指不定再会?后,坐在?同一张桌,那些人会?怎样反反复复地提起。
关书桐拒绝:“不去。”
“哦。”
“如果没什么?事?……”她想他赶紧走人。
他却顺走她一支笔,百无聊赖地夹在?指间?绕圈打转,“提到那次聚会?,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哗啦”一下,笔尖不慎将纸张划破,她恼到快把笔杆折断,“谈斯雨!”
谈斯雨偏头,帮她把选项勾上,“看样子,对我来?说挺美好的记忆,在?你那儿可不怎么?样。”
“你知道?就好。”
“喏。”他没再逗她,从兜里摸出一个彩色编织发圈,搁在?她桌上,“你的。”
关书桐瞥一眼,想同他撇清关系:“不是?我的。”
谈斯雨笑了?:“你左手现在?不就戴着根一模一样的?”
关书桐哑然,别扭地拽下习惯性戴在?左腕备用的发圈。
“发圈是?在?衣服左上角的小口袋里找到的,”见她没什么?心思刷题,谈斯雨干脆把她练习册调过来?,一边勾选单选题选项,一边说,“除了?你,好像也没谁进过我房间?,穿过我衣服。”
“哇!——”
有人不小心惊讶地发出感叹,又很快自觉地把嘴捂上。
谈斯雨那句话信息量太大,太劲爆。
“房间?”“衣服”再带个“我”字,众人很难不多想。
何况他们青梅竹马的关系确实亲密,上次是?两人同时延迟到校,这次是?谈斯雨锁骨莫名多出一个暧昧又性感的咬痕。
事?情在?这一刻得到串联,前因后果,脉络清晰。
谈斯雨今儿就是?来?挑事?的,关书桐看出来?了?,“啪”一下将笔按在?桌上,她双手环胸,冷森森地睨着他,就想看他还有多少把戏。
“还有。”他没停,“几天过去,我锁骨这块看着估计得落疤,如果有人问起来?——”
就说狗咬的。
关书桐可还记着他当时的说词。
“我是?说,”他慢条斯理地同她讲,已经开始做另一边的填空题了?,“如果将来?我妻子问起它的由来?,你想我怎么?解释?”
只有始作俑者,才需要给出行事?动机。
关书桐烦他烦得不行,“就说是?你嘴贱的惩罚?”
“哦……”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惩罚。”
不然呢?
不然还能是?什么?呢?!
“你走不走?”她直接下逐客令了?。
“不走会?怎样?”他脸皮一向?挺厚,“你又要惩罚我?”
混.蛋。
跟他讲不通,关书桐双手扶额,大拇指摁在?跳痛的太阳穴,慢慢揉着。
后来?干脆把蓝牙耳机往耳朵里一塞,再低头往桌上一趴,装死不理他了?。
她位置靠窗,窗帘不知是?谁扯开了?,强烈的光线打进来?,照出眼皮的淡红色。
嫌太亮眼,她不适地皱了?下眉,把脸埋进臂弯。
谈斯雨又在?她这儿逗留了?几分钟。
戴着耳机听不真?切,但她能察觉到他起身,椅子腿跟地板轻微摩擦,窗帘被扯着“唰”一下闭拢,刺眼光线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