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走了。我回房间换衣服,出衣帽间的时候,又看到赵庆恩出现在我房间了。他调.戏我。”
她?仰着头,想把情绪逼回去。
他却看到一滴清泪从她?眼尾滚落,伸手要帮她?擦掉时,她?自?己先抹掉了。
泪珠碎在她?指尖,她?哆哆嗦嗦地从烟盒中抖出一根烟,叼嘴里。
金属火机“嚓”一声点燃,橙蓝色的火焰跳跃,将将要燎上烟草,谈斯雨一把夺下她?唇间的香烟,“戒了。”
关书桐:“我抽得不多?。”
“那更?容易戒。”谈斯雨没收她?的火机和烟盒,“所以?,那些?血,是你的,还是赵庆恩的?”
“都有吧?”关书桐不确定,“他被?我打得挺惨,我也受了点皮外伤。害怕他追上来,我什么都没带就跑了。那晚下了好大?的雨,打车的时候,司机看我被?淋成落汤鸡,身?上还带着血,差点不肯接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又那样对我。”
以?为一年多?过去,往事重提,她?能?稍微平静点的。
但事实证明,她?好不了。
说着说着,把自?己都惹哭了,心脏酸胀,眼睛发红。
谈斯雨喉咙一阵紧涩,抓着她?手臂,把人拉到怀里抱着,轻抚她?后背,“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怎么跟你说?”她?反问,“从小到大?,怕影响你心情,我从不敢在你面前发泄负面情绪。而且,在你看来,人各有命。你不会主动插手别人的事,也不会对外说你的家庭琐事。所以?,我也不想跟你说我的家庭琐事,不想在一个不在乎也不心疼我的人面前,把自?己搞得跟个怨天?尤人的祥林嫂似的。”
“我跟你好像挺熟,但又不是那么熟。我同陈怡佳说我后母他们有多?糟糕,她?好歹会同情心泛滥地抱着我安慰两句。那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她?越说越急,气得一把推开他,哽咽着声嗓冲他吼:
“谈斯雨!那晚你是怎么拒绝我,怎么高高在上讽刺我的,我到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
天?色暗了,校园也空了。
她?一句话如刀锋箭矢扎入他心脏,谈斯雨怔忡地望着她?,喉咙像被?堵着了,吞咽不了,也发不出声音,下颚线紧绷。
半晌,才攥紧了拳头,从嗓子里涩然挤出一声:“对不起。”
不想看他,关书桐转过头去。
偌大?一座校园匍匐在苍穹之下,她?那双被?泪水打湿的眼睛,将次第亮起的灯光,氤氲成模糊不清的光斑。
“对比之下,仇野比你好多?了。”她?回忆着,“他会英雄救美,会主动约我,会开些?无聊的玩笑逗我笑。在给他妹妹带东西时,他还会问,要不要也给我带一份。他骂人挺有自?己的风格,说的都是些?我说不出口的话,我跟他吐槽我讨厌的人,当然也包括你,他会帮着我说话。房子是他帮我找的,他帮我跟房东交涉,还帮我搬家……”
“我也可以?的。”谈斯雨说,眼内闪动的不知是远处的霓虹,还是泪光,“Gloria,我也可以?的。以?后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我都会认真听的,我保证我会保护你,一辈子陪着你。”
他声嗓低哑地说着,伸手想去拉她?搭在围栏上的手。
关书桐“啪”一下打掉。
他微愣。
关书桐劈手夺过被?他没收的烟盒打火机,转身?即走,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是——
“别管我,我现在讨厌死你了。”
她?断断续续抽了半宿的烟,手机铃声和进消息的提示音,也断断续续响了半宿。
回南天?,充沛的水汽无孔不入地渗透每一寸空气,抽湿机和空调形同虚设,呼吸是湿的,衣服被?子是湿的,窗户凝着一层濛濛的水雾,不消片刻,一滴水珠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