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云在一边发出阵阵嘶鸣,似是在抱怨她这?个主?人行事鲁莽,连带着它?也跟着一起受罪,易鸣鸢转动身体,轻轻抚摸着它?的脸颊,“好乘云,回去给你拌苦苣吃,再加最鲜嫩的草芽。”
“还有心思哄马,看来身上一点也不疼。”
程枭刨开?身前的雪块,慢慢把易鸣鸢给挖出来,他看到她被活捉的时候,心如同?被砍碎般生疼,那一刻他把以身犯险,鱼死网破全都想?了一遍,唯恐左秋奕伤她。
“疼啊,怎么不疼?特别?特别?疼。”易鸣鸢沾着满身雪花,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献上一吻,惨兮兮地窝进他怀里,“我怕死了。”
程枭一脚深一脚浅地抱着人往回走,其实从她叫出“大单于”的时候,他心里就?有数了,但?看着她赤手空拳地落在敌人手中,自己终究是不放心的。
好在自己临走之前,除了防身的两样武器,还在她身上放了一只哨子。
上回被约略台发现月下幽会后,他就?改动了鸣哨的用途,作为提醒身边诸将士的短促命令,吹一声为攻击,吹两声为撤退。
回到大部队之中,程枭张弓搭箭,对准唇线绷紧的左秋奕,身边易鸣鸢伸出手臂,接住顺利找到自己的游隼,将那句话还了回去。
“速速缴械投降,或可饶尔性命。”
第85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胜负还未分出, 说这?话未免也太早了吧。”
瞬息之间失去谈判的?筹码,左秋奕脸色十?分难看。
他?扫过身边还在不停埋头苦挖的士兵们,仍然觉得易鸣鸢是为了逃命而信口胡诌的?, 哪里?是什么马蹄震动声导致雪崩, 战时的?滔天喊杀声亦可造成同样的结果, 怒道:“都给我停下?!”
“达塞儿阏氏怎么知道来了一队中原人, 难不?成跟萨满一样身上有神通?”弓箭瞄准不?过威慑制压,判断超过射程之后, 程枭回到阵前厮杀, 留约略台在这?里?。
易鸣鸢惊讶地微张嘴巴, “我方才是框他?的?,原来真有啊?”
被擒获后,她把所有逃跑的?法子都想了一遍,左秋奕出现?时所带兵卒数量不?多, 不?符合小士兵袒露的?五万之众, 再加上左将军不?在身侧, 直到结合半日前发生的?雪崩, 才让她有隙可乘。
人灾是不?是左将军那一支所酿成的?不?重要, 他?们是否被压在第八雪山脚下?也不?重要, 她只需让身边敌军慌乱, 在须臾之间逃出生天即可。
孙子推崇的?“兵以?诈立”便?是如此了,上回与厄蒙脱两军对垒之时,用的?也是此种?计谋,只在细节处编造少?许,以?对付不?同的?敌人。
乘风把脑袋凑过来求摸, 易鸣鸢后怕地伸手给它?顺毛,其实吹哨前她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若是左秋奕对她严防死守,捆住手脚,堵上耳朵,说不?定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掏出哨子。
轻视敌人,哪怕是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往往会遭至意想不?到的?祸端,这?是左秋奕犯的?唯一一个错误,也是致命的?错误。
约略台听完赞叹地“嚯”了一声,砸着嘴寻摸酒囊,一拍空空如也的?腰间才想起来雪崩的?时候酒囊被自?己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