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让人上了两碗大骨头面,让她?们暖身体。
若薇和刘寂对坐着吃,杜宏琛和冯氏就替他们俩亲自布菜,让刘寂有些不适应,心道,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杜家,平日里他来杜家时,杜家上下恪守礼节根本不是这?样?的。
方才?还很冷,手里揣着两个汤婆子,现下一碗汤喝完,浑身舒畅了,若薇用帕子擦鼻尖上的汗:“这?汤胡椒放的多,真的舒坦。”
“舒坦就好,就是怕你们俩冷,特地准备的。”冯氏笑眯眯的,仿佛女儿没嫁出去,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杜宏琛看了一眼若薇母女,对刘寂道:“你随我去书房说话,让她?们母女自说话去吧。”
等他们走了,冯氏才?道:“我听说封琅死?了,他可真是个祸害,明?明?你爹都不追究了,止步于赵璐就好。他却非要作死?,连陛下都算计,也是活该。如今圣上初选已过,你也不必担心了,方才?姑爷在?这?里我不好问,现在?我问你,他对你可好?”
“真正相处也就一两天,才?新婚嘛,他对我还行吧。”若薇笑道。
冯氏不赞同:“什么叫还行,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若薇吃了半盏茶,才?道:“我跟你说了他家的事情,您可别一惊一乍的。”见冯氏点头,若薇缓缓道:“我原本觉得婆婆也挺好的,大嫂呢,也算是大家风范,反正大家子闭门过日子,请安回来我是哪儿也不去。哪里知晓大嫂居然陷害我……”
本来在?吃糕饼的冯氏听到最后,那饼渣就掉了下来,用帕子擦了擦嘴才?道:“唉,就咱们杜家以前那点三瓜两枣,你大伯母就能联合外人想置我于死?地。更何况你们偌大的侯府,可她?也真是的,你才?进门,她?就开始借这?个丫头挑唆你们夫妻不和。”
“就是啊,我自问可没得罪她?。她?儿子生病,我还亲自上门探望,就是她?管家,我为了避嫌都不主动和那些管事婆子问话,没想到她?这?人如此阴险。”若薇无语。
冯氏却道:“姑爷什么都没怪你,反而还帮你说话。你看我和你爹为何感情很好,一多半都是因为你祖父母对你爹不好,他们多的关心都给你叔伯们了,所以我嫁过来,处处关心他,这?样?我和他的感觉就愈发好了。你也是一样?,他哥嫂和他不和,正好你借此机会?表达和他一条心,夫妻同心,这?比什么都好。”
桌上好吃的林林总总,若薇撕掳下油饼的一角放嘴里,才?点头道:“您说的是,我也这?么想的。这?次呢,我也算是看清楚了刘寂,他是真心想过日子的,所以这?件事情他不是那种指责我做的对不对,而是分析的透彻,这?样?我心里也就有底了。”
母女二人说笑一番,若薇借着消食,想去自己婚前的闺房看看,冯氏拍了拍手上的渣子,正好起来:“我去让他们准备席面,你自个儿去转转。”
“我又不是客,哪里还让您陪啊。”
若薇重?新走在?自家院子里,明?明?才?离开一个多月,对自家的宅子都生疏了不少。她?转身对陪嫁的丫鬟们道:“今日回门时日短促,给你们半个时辰,你们去见见你们的亲人,交好的姐妹,我这?里不必你们伺候。”
侍女嬷嬷们都千恩万谢。
这?个绣楼承载了她?少女时期最好的回忆,桌子上正好有一碟酸杏子,她?捻了一颗放在?嘴里,突然想起周邦彦的一首词。
出林杏子落金盘。齿软怕尝酸。可惜半残青紫,犹有小?唇丹。南陌上,落花闲。雨斑斑。不言不语,一段伤春,都在?眉间。
可她?现在?不是伤春,而是有些伤她?在?这?个屋子里那些欢笑的回忆。
脱下鞋子,她?抱腿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