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多了五套男生西装,也许郑余生终于改变主意,对他的女装不再感兴趣了。 赵星卓当即起身,换回男装——白色衬衣、西裤以及修身的黑色绸绮马甲,黑色皮鞋。
虽然穿上像名执事,但至少比女仆装好多了。
赵星卓控制自己,不再去想母亲的死讯,在这个时候流露出悲伤与脆弱显然是不明智的,他的首要任务,仍然是逃离白楼。
第4章
是日午后,没有人再让赵星卓穿女装,来来去去的仆人们犹如得到了某个默契的命令,大家都当他不存在。 他在自己房间坐了一会儿,决定前去伺候郑余生,今天郑余生的日程,是在傍晚健身。
赵星卓一身西服,身材笔挺修长,站在健身房外等候,玻璃墙的另一面,郑余生正在跑步机上戴着耳机看电影,一脸冷漠,黄锐则在另一侧举铁。
郑余生从玻璃的倒影里发现了他,冷不防差点从跑步机上摔下来,筋疲力尽的他大汗淋漓,脱下运动背心,扔在跑步机上。
郑余生朝黄锐说了几句话,黄锐回答,两人又转头朝赵星卓望来。
赵星卓看着他俩,健身房隔音效果很好,听不见声音,只能推测他们的对话内容,但几乎是同时,郑余生就朝赵星卓作了个“走开”的动作。
赵星卓还没明白,黄锐已推门出来,朝他说:“不要站在这里,到别的地方去。”
赵星卓:“我能去哪儿?”
“随便你。”黄锐答道:“到楼下去,有需要会叫你。”
黄锐的语气半点不客气,很明显把他当做了仆人,赵星卓只得转身,飞快下楼。 转过楼梯拐角时,瞥见郑余生还远远地看着自己。
他们在聊什么?赵星卓半点不怀疑,郑裕现在一定想杀了他,但郑余生在对他施加保护,虽然目前尚不清楚这保护的条件与性质…… 也许想扣下他当人质,以方便朝赵家索要利益筹码?
赵星卓仿佛预见了他们的计划,无非正在与东关谈判,母亲虽死,大姐一定还在,以及姐夫,小弟,他们守护着这份偌大的家产,只不知道郑裕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 而他的姐姐将如何看待这条件。
如果只是要钱还好办,若涉及到产业,就很麻烦了……
赵星卓下楼,在客厅的一角停下,佣人们正在准备晚饭,楼梯另一边摆放着一座三角钢琴。
赵星卓走向钢琴,摸了下琴键,坐在琴前,试着弹了几个音。
中午的K265曲声就是从这琴里传来的,但赵星卓没有再演奏莫扎特,而是弹起了肖邦的“第一号叙事曲”。
肖邦的乐音从平静里涌起,就像宇宙诞生时的量子潮汐涨落。 叙事曲空灵无物,却记述着世间的一切,既叙悲欢离合也叙人间万物,只取决于弹奏叙事曲的那个人。
黄昏,夕阳投入白楼,乐声轰然而来,到得高潮时犹如海啸,涌入这所别墅的每一个角落,整栋建筑连同花园都在肖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