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斯臣:“有关系,我的收入完全没有了,我不一定能给你想要的,柴米油盐,是很重要的事,你要重新考虑吗?我可以等你。”
“考虑什么?”张宇文拿着信封,说:“考虑一起生活这件事吗?”
“考虑我,考虑是不是和我在一起。”霍斯臣说:“接下来也许有半年,我们不会去很贵的餐厅里吃饭,生活费要算着花,我也没法像从前一般,给你买什么礼物。 我们可能会因为经济问题而争吵,最后你会慢慢消磨对我的爱,我不想像…… 我不想变成那样。 你可以接受这样的我吗?”
“你这是什么话?”张宇文难以置信道:“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的初衷,是因为你有钱?”
霍斯臣没有说话。
张宇文忽然觉得这相当荒唐:“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又有鱼上钩了,湖里泛起剧烈的水花,并传来响声,但两人都没有过去看。
张宇文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你认为我是图你的钱才和你在一起的吗?”
霍斯臣意识到张宇文生气了,这是他们在一起后,张宇文第一次表现出明显的怒意,霍斯臣便解释道:“我原意不是这样…… 我只是想说,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是不是?但这些都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因为你不需要去想那些花钱的事,开销也总是我在承担……”
张宇文:“我收你什么礼物了?我们吃了很贵的餐厅吗?霍总,你要不要列一下我们谈恋爱期间花了多少钱?我来帮你算吧,哦还真花了不少啊,有好几万吧?”
霍斯臣:“你在生气,这样我没办法沟通。”
张宇文:“所以你觉得,现在我对你的爱是因为你薪水很高;而辞职之后,我就会开始嫌弃你,是不是?”
“你现在已经在嫌弃我了。”霍斯臣终于也忍不住了,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更多的期望,你虽然不说,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知道我怎么感觉到的吗?有些事,我很难在你这里得到回应,某些特定的时刻,你就像在朝我演戏,像一个演员,但凡是我带你去吃饭,为你准备礼物,或者我们去度假的时候,你都表现得很喜欢,但我可以看出来,你不是真的喜欢,你觉得我还可以做得更好,是不是?”
张宇文骤然被说中了心事,虽然本意并非霍斯臣猜测的那般,但他的表现确实如此。 所谓“演员”只是因为他高消费见多了,且对身外之物兴趣寥寥,对他来说两人去逛公园还是去迪士尼没有太大区别。
湖里哗啦啦地响,水花越来越大。
张宇文说:“我觉得我需要安静一会儿,仔细想想,我想回去了。”
霍斯臣开始沉默地收拾东西,张宇文说:“不,你不用送我,否则我们车上一定会继续吵起来的。”
霍斯臣看着张宇文,张宇文背上包,说:“我消气以后会联系你,走了,拜。”
张宇文把信封放进包里,离开湖前,到外面去坐公车回家。
霍斯臣安静了一会,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会说这种不过脑子的话,他拿出手机给张宇文打电话,张宇文却忘了把手机带走,在一旁嗡嗡嗡地震动,屏幕上闪烁着来电连络人的名字:“钓鱼的(爱心)”,后面备注了个“家人”。
霍斯臣快步跑向山坳外,却看见公车恰好开走,只得回来收拾钓具,其中一根鱼竿重逾千斤,他使力收杆,底下却钓到了鱼,那鱼开始疯狂挣扎,霍斯臣原本不想浪费时间,也简单粗暴地开始拽鱼线,岸上的人与水里的鱼同样愤怒,最终霍斯臣取得了胜利并钓到了一尾将近半米长的鲟鱼,同时也招致了鲟鱼的报复。
它在离水的挣扎过程中,尾巴一扬,狠狠地给了霍斯臣一记,瞬间在他的侧脸上留下了印记鲜明的鱼尾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