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到底说了些什么?张宇文听到后半段时已经彻底懵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前妻、骗钱、欠债等关键词。
但他认为霍斯臣不至于骗钱,他有正经工作,张宇文看过他公司群组的聊天记录,也去过他公司楼下,他确实是一个公司的副总,没有不良爱好,起居生活简直能用简陋来形容,也不贪恋物质享受,怎么会欠下债务?
结过婚也无所谓,不能因为结过婚就剥夺了他爱与被爱的权利。 张宇文开始在内心深处给霍斯臣洗白了,每个人都会接受自己希望的解释,连张宇文这么理性的人也不能免俗,从这点上看他与一厢情愿爱上直男的郑维泽实在没有多大区别。
重点在结过婚又离婚了吗?张宇文心道,重点在于欺骗,他没有告诉自己实情。
可我自己不也一样吗?绕了半天,又回到根源问题上来。 他们都有朝对方隐瞒的事,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张宇文允许隐瞒,只要不是劈腿这种原则性错误,其他的事,他都不太关心…… 事实上他对爱情的态度也是如此,双方都允许有所保留。
比起真正感情破裂的人,现在的张宇文尤其痛苦,如果能确定自己不再爱他,反而好办得多,打几天游戏喝几场酒便忘了——就像他的前任,分手时张宇文亲眼看着他离开,突然就热爱全无,那层光环一消失对方就变成了陌生人。
奈何他还爱着霍斯臣,这就很难。
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给他机会解释,先原谅他。
也许某一天张宇文会突然间不再爱他,届时也可以新仇旧恨一起清算,再一脚踹了他。
至少现在,张宇文放不下。
这个夜晚,江东全市的花灯都亮了起来,从江南到江北,流金江两岸尽是闪烁的灯火,映在江水之中,犹如仙境宫阙。
霍斯臣来了,他把车停在江湾路七号外,走上前,站在门外,像个被罚站的小孩般犹豫不决。
此刻,其他人正在严峻的房间里低声又紧张地谈论着——人生大抵充满煎熬,张宇文在床上煎熬、霍斯臣在门外煎熬、严峻则在楼下煎熬。
“他睡了吗?”严峻紧张地问。
“没有。”常锦星答道:“我看了下房间的门,开了条缝。”
“你去吧。”陈宏推了下严峻,说:“去和他聊聊。”
严峻大致从室友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但在这时,他反而鼓不起勇气去安慰张宇文。
严峻焦虑地说:“他现在肯定想自己一个人静会儿。”
“你去吧!”常锦星说:“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上啊!”
“不好吧。”郑维泽说。
在经验丰富的常锦星的撺掇下,严峻本来差点就要去陪张宇文了,听到郑维泽这话时,心里的道德在作祟,又十分犹豫,陈宏想了想,说:“你就敲敲门,问一下?”
室友里头,常锦星是严峻派,他见过泡温泉那天夜里霍斯臣抱着张宇文大哭的场景,作为花言巧语的渣男,直觉告诉他,霍斯臣一定有什么事在欺骗张宇文,今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