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烧了。
虞澜浑身都没有力气,整个人昏昏沉沉只想睡觉,廖游让他先去床上待着:“等会儿的课我帮你请假,但这节课我没办法请了,再请我就得挂了。”
廖游之前为了和朋友开黑翘了几次课,平时分差得一塌糊涂。
“这个是薄静时给你买的早饭,我先放在床尾,你要是舒服点了想吃的话记得吃……你先睡一会,下课我带你去医院。”
床上传来闷闷的声音:“不要去医院!”
“……”廖游眼皮子一跳,他无奈道,“那我去医务室给你买点药行吗?”
虞澜吸了吸鼻子,本就软糯的嗓音因鼻塞变得更加绵软:“好,但是不要药丸,我吞不下。”
虞澜一直不太会吞药片,他的喉咙管比较窄,加上小时候吞药片时卡住过,产生了心理阴影。
从那之后他对吞药就有一种恐惧心理,一要吞药就会产生抵触,咽喉肌肉紧绷着打不开,很难将药吞下去。
廖游记得这件事,他问了下虞澜的情况,比如喉咙疼不疼,有没有鼻涕……他把这一切记下来,快速抄过外套前往医务室。
但是他回来的时候忘记去热水房接热水,手上光有药没有热水冲泡。
距离上课时间也没多久,廖游一下子犯起了难。
床上传来微哑的细声:“你去上课吧,我先睡一会,等我醒了应该会舒服点,到时候我自己去接热水。”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廖游打开空调后赶紧往外赶:“你好好睡觉,我就两节课,下课了一定记得给你接热水。”
“嗯,你去吧。”床帘内探出一只烧得发粉的小手,对门口的廖游无力挥了挥。
门被关上了。
虞澜紧紧蜷缩在被子里,暖气还没打起来,厚重棉被却像冰窟似的。
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但是没多久又醒过来了,宿舍只有他孤零零一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寂寞感如潮水蔓延而上。
像下午觉睡醒时,虞澜有时候会升起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凄凉感,以及莫名其妙的哀伤。
虞澜有些委屈,委屈过后是去抓手机,薄静时给他发了很多消息。
【别烦:老婆早安,亲亲我的小宝宝。】
【别烦:昨天做梦梦到老婆了。】
【……】
【别烦:是没听到闹钟迟到了吗?我给你打电话没有人接。】
虞澜没什么力气打字,按着语音条小声说:“今天老师课程冲突,课顺延啦,所以我要在宿舍睡懒觉。”
薄静时打来了电话。
薄静时刚忙完不久,电话的另一头还有沙沙的纸张声。他说:“声音怎么回事?不舒服吗?”
“可能是刚睡醒的关系,喉咙干吧!”虞澜软绵绵地撒娇,“等会喝点水就好了。”
“早饭吃了吗?”
“吃了!”
“是不是还很困?感觉宝宝都要睡过去了,小猪宝宝。”
虞澜不开心道:“我才不是小猪。”
薄静时笑了一声,说:“澜澜不是小猪,澜澜是漂亮宝宝。”
耳边是熟悉的甜言蜜语,虞澜原本还想要继续撒娇,但他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在听到恋人的声音后化作委屈,眼眶都酸涩了起来。
他闷闷不乐道:“我要继续睡了,学长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