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鸿雪落在司鹤引身侧,眼神?先?是扫一眼满地狼藉,又在温寒烟身上微微一顿,才转向司鹤引,“司家主。”
“闹完了四象峰朱雀台,还要闹我东幽三危堂。”司鹤引示意?温寒烟的?方向,“将她交由你处置可否?”
“温寒烟毕竟曾是潇湘剑宗弟子,即便如今已被除名,今日冥顽不灵,不思?悔改,反倒祸乱东幽,身为五大仙门之一,我自然要负责到?底。”
陆鸿雪拱手?行一礼,“此次温寒烟行事乖张任性,多?半是婚约作废心有不甘所?致,她性情?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实非正道所?为。我自当代?司家主约束她,略施小惩,必不再让你烦心。”
说罢,他转头去?看温寒烟,声线冷下来,“温寒烟,莫再做困兽之斗——”
话还未说完,他声音猛然一顿,尾音陡然变成辨不清意?味的?“嗬嗬”声。
血珠纷飞喷涌。
他的?头颅直接被什么?利刃凌空斩落,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向前滚了几圈,撞在司鹤引脚边,砰地一声停下来。
变故突如其来,司鹤引一怔,下意?识低下头,正对上一双圆睁的?眼睛,鲜血溅在眼尾,像是血泪。
“陆宗主?!”司鹤引愕然抬眸,顾不得其他,低眸对着头颅厉声道,“神?魂未散,还算不得身陨道消,陆宗主,你——”
他话还未说完,“砰”的?一声轻响,脚边头颅轰然炸成了一团血花,血水脑浆迸出?来,迎面浇了司鹤引满头满脸。
在一片血色之中,哪里还有陆鸿雪的?身体。
仿佛有什么?东西钻入他体内,自内向外膨胀啃噬,将他融成了一滩血水,更别提丹田灵台,在这种?可怖的?威压之下,神?魂更是无处可逃。
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司鹤引眸光凝固片刻,猛然抬眸,去?看温寒烟的?方向。
灵光轰然破碎,四散的?光点之中,温寒烟的?身影显得更朦胧。
在她身侧,不知何时立着一道玄衣宽袖的?身影。
他手?指屈起,松松垮垮提着一把断刀。
此刻那断刀上刀光缭绕,由外而内覆盖上阵法?结界,与此同时,结界内侧铺开一抹大盛的?剑光,剑光同刀光隔着一层薄薄的?结界,此起彼伏地闪跃交映,将阵法?寸寸捏碎。
温寒烟处于阵心之上,身周是破碎散去?的?阵法?虹光,她右手?平举,还未收回,并指正对着陆鸿雪方才还完好的?尸首。
指尖上残存着淡淡的?剑意?。
“是你——”司鹤引眼睛放大,“温寒烟,是你杀了陆宗主!?你竟敢——你竟能杀他?!”
温寒烟扯了扯唇角没说话,在她身侧,黑衣男子手?指轻轻一捻,便将陆鸿雪逃窜的?神?魂捻得连渣也不剩。
“聒噪。”
裴烬收回手?揉了揉眉心,脸色苍白,似是当真被烦得不轻,“这么?多?老东西,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年轻小辈。看样子,你们?的?脸皮是当真不打算带着一同入土了。”
司鹤引瞳孔倏然放大,那可是东幽的?幽都阵法?。
所?言入阵者如入幽都,根本无从可破,哪怕是归仙境修士受困,一时半会都难以逃出?,反倒受阵法?反噬被绞碎成血泥。
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就破了?
不,不可能是温寒烟独自破的?阵。
方才千钧一发之际,那黑衣男子慢悠悠上前几步,从袖摆中掏出?一把看不清模样的?断刀,仿佛玩笑般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