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司召南也并不生气,慢条斯理走近内间,在桌边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司鹤引看着他?动作,眉眼间不悦更深。
不过一个旁系中的旁系,血脉杂得不能更杂。
若非他?早年心?生怜悯,又见司召南懂眼色会来事,将其带在身边,恐怕对方到现在还是个零落在外、孤苦无依的下等人。
哪里有资格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司召南不偏不倚迎上他?视线,端着茶壶的手腕微顿,又斟了?另一杯茶。
他?将斟满了?茶的杯子和引魂灯一同?推过去。
“司珏少主?的死,主?上也感到十分遗憾。”
窗边槐影浮动,一阵风过,将槐枝吹得乱颤,几片槐叶在风中坠落。
“他?托我将这盏引魂灯交给您,还要我带给您一句话。”
司召南半张脸陷落在阴影里,只唇边笑?意被日?光映得深邃。
“从?今往后,这些仙门大宗皆归您号令。”
“放眼整个九州,今日?过后,不仅是东幽,半数都是您掌中之物?了?。”
……
司鹤引眸光扫过司槐序,看着司召南的眼神说不上平和,却又似是顾及着什么,并未发作。
“为何他?没事?”
司召南施施然一拜,十足的恭敬模样:“想来是老祖闭关已久,不受俗世侵扰,避了?过去。”
司鹤引眼神微顿,没有出声。
司槐序长袖一扫,破开一拥而上的东幽精锐,他?修为虽高,却顾及东幽弟子性命,出手留有余力。
不多时,他?身侧便?形成?一片真空地带,道道金光自地面下冲出,缠绕上近身之人,脚边横七竖八皆是脸色青白的东幽精锐。
司槐序眼眸深得可怕。
榕木可长生,九州内常称之“万年青”,可以藤蔓状的气根蔓延望不见边际。
自高空向下俯瞰,一片岁月安宁静好,然而地面之上,它却无形中以气根绞杀周遭植木,独木亦可成?林。
这些修士多半是被榕木种子侵蚀入体,以魔道邪术惑乱心?智,反受人所控。
“东幽的万年青,是你种下的。”
司槐序冷眸微抬,紧锁住司鹤引,“你什么时候竟勾结上九玄城?”
“槐序老祖,您误会了?,万年青并非我所栽。”司鹤引倾身行了?一礼,语气却半点谈不上恭敬。
但他?并未否认勾结九玄城,也不欲多做辩解,并指朝天催动引魂灯,灯中虹光愈发刺目,几乎将整片空间映得亮若白昼。
灵光无孔不入,所过之处,倒在地上毫无生机的尸体竟再?次扭动起来。
喀嚓——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此起彼伏,司槐序拧眉垂下眼睫,受他?所制的榕木人竟强行破他?阵法。
他?们以肉.身生生扯断地面之下延伸而来,束缚着他?们的金光,关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胸腔凹陷,脊骨断裂,却仿佛不知疼痛一般再?次攻了?上来。
“您说我勾结九玄城,提起‘勾结’二字,正好晚辈也有些话想要问您。”
司鹤引抬手一摆,示意裴烬方向,微微一笑?,“您身为东幽老祖,应当?不会认不出此人究竟是何人吧?”
司槐序眼底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