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不住发颤。
不知过了多久,来人缓缓收回手?,那阵几乎令他窒息的痛楚一点一点褪去。
司召南瘫软在地上,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冷汗浸透了衣衫。
他视野一片模糊,浑浑噩噩之间,看?见上方人影晃动,一道淳厚刚正的灵力灌入经脉,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修补起他断碎的经脉。
来人声线依旧平和,“怎么这么不小心?”
司召南不敢再?托大?,颤抖着嘴唇道:“主上,我……”
“怎么这么不小心,竟问我这种愚蠢的问题。”
来人语调含笑,吐出的字眼却冰冷彻骨。
他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好好欣赏裴烬死时的惨状。
却没想到,他真正想看?的画面没有看?到,反倒看?了一场闹剧。
“属下有罪。”司召南顾不得浑身?还未完全散去的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地恭敬道,“只是,属下没想到那个温寒烟,竟然如此厉害……”
山风拂动,漫山树影摇曳,簌簌作响,碧涛荡漾。
良久,来人喉中逸出一声轻笑。
“无碍,便纵容她些时日吧。”
反正属于她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没有用的棋子?叫弃子?,背叛了的棋子?是废子?。
他可?以容忍弃子?垂死挣扎,可?以对她的一切自作聪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
但?是废子?不一样。
废子?。
不得不除。
*
“东幽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司予栀环顾四周,满眼惊奇。
方才她跟着一路到这偏僻得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以为温寒烟是屡逢变故彻底疯癫了,没想到,真的在这找到了一户人家。
这还不算稀奇,稀奇的是这户人家竟然栽了一棵参天槐树,更稀奇的在后面,这槐树之下,竟然还能被打开一座地宫。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呵,少见多怪。”空青抱剑走?在她身?侧,斜睨她一眼,鼻腔里逸出一道冷哼。
作为过来人,作为“前辈”,他早已忘记了之前自己大?惊小怪的模样,高深莫测道,“跟着寒烟师姐,这种东西司空见惯。你?既然要随我们同行一些时日,我看?你?还是早些习惯为好。”
司予栀懒得理他。
她这一路上,可?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名叫空青的潇湘剑宗前外门弟子?,性格能有多恶劣。
在此之前,司予栀从来没想过,原来人的心眼可?以这么小,小到她多看?了一眼温寒烟都不行。
只是一眼,一瞬间,空青却像是眼睛上装了探寻阵,下一秒就会恶狠狠地瞪着她。
司予栀自小千娇万宠长大?,哪里受过这种冒犯,不过一日的路程,他们简直吵了半辈子?的架。
现在她吵得实在太累了,口干舌燥,暂时休战。
绝对不是她怕了他。
司予栀转头看?向叶含煜,却见对方也是一脸如出一辙的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