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本相来。
“过来。”
气氛僵硬到诡谲,不只是曾经?亲身经?历过朱雀台一事的空青,就连司予栀也看出这对师徒之间不寻常的气氛。
“温寒烟,别去。”
她轻轻扯了扯温寒烟袖摆,小声道,“你现在已经?不再是潇湘剑宗弟子了,何必再像从前?那样?对他唯命是从?”
不知是不是还记着欠着司予栀的那一份人情,空青破天荒撇撇嘴赞同她,“寒烟师姐,她说?的没错。”
叶含煜也看着她,目光中含着担忧,身体却立在她斜侧前?方,即便顶着羽化境修士无意识释放的威压,也寸步未移。
“他只有一个人,我们却有五个。即便他是羽化境修士又如何,难道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还护不住一个你?”
温寒烟眼?睫微微翕动,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忍不住感受到一阵说?不上的酸涩。
似乎真的有什么,变得和从前?不同了。
朱雀台的那一日,她孑然一身,浑身都长满了刺,平静之中压抑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眼?下回想起来,温寒烟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次她并非不慌乱。
而是因?为太过无所适从,反而变得麻木,变得无所顾忌。
可现在不一样?。
她身后不再是空无一人。
她也就因?此拥有,比那一日还要多很多的勇气。
温寒烟转过脸,目光缓慢地掠过每一个人,柔和而坚决地松开司予栀的手。
“我与潇湘剑宗之间的事,也的确该在今日有一个了结。”
是她亲自?给自?己的交代,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不应当?插手。
温寒烟缓步上前?,随着步伐,腰间乌润的长剑泛着莹润的寒芒。
云澜剑尊眸光微动,视线稍下移,落在剑身之上。
不是流云剑。
那把他亲手为她锻造铸成、被当?作生辰礼赠予她的本命剑,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早已被替代。
此刻被她悬于腰间的剑,比起流云剑的锋锐,更多了几分内敛藏锋,甚至并不起眼?,沉郁的色泽在雪色衣袂之间,显得突兀又莫名?和谐。
此剑并不寻常,但更多更复杂的情绪冲淡了这种直觉。
云澜剑尊眼?神微敛。
许久未曾如此认真地看过她,以至于此刻他才察觉,温寒烟与他记忆中的样?子相比,竟像是缓慢撕裂的两?道影子,越发地陌生。
分明与从前?看起来没有太多的变化,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这名?弟子竟然仿佛彻头彻尾地变了模样?。
不光是本命剑,曾经?注视着他时,她满眼?欣喜雀跃荡然无存,仅剩一片彻骨的凉意。
她一身打扮也变了许多,从前?从头到脚皆是精心挑选过的极品法器法衣,眼?下却不过寻常一条素色长裙。
连带着,仿佛她对他那种依赖也随着她离开落云峰,一点点淡去。
直到烟消云散。
这时天边涌来一片澄莹的白色流光,云澜剑尊已是羽化境修士,一步千里,潇湘剑宗弟子累死累活地跟在后面拼命追,总算姗姗来迟。
“还好赶上了,杀害陆宗主的贼子当?真在九玄城吗?”
“这九玄城看起来不太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