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抬起眼?睫,不偏不倚直视着云澜剑尊,“他们说?的不错,我曾身为落云峰首席,受尽宠爱,甚至难保自?由之身,身负法印连离开潇湘剑宗都做不到。”
“试问,这样?的宠爱,在场何人羡慕?”
这话一出,全场皆静。
紧接着,前?所未有的议论声爆炸开来。
“身负法印?”
“无法离开潇湘剑宗?”
“怎么会这样?……潇湘剑宗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规矩,不足天灵境就不能?下山?”
“没有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她说?的是真的吗?”
潇湘剑宗弟子们七嘴八舌,云澜剑尊并未开口,只冷眸微眯,这些?声响便立即静了下来。
只除了温寒烟。
“比起你的弟子,我自?觉倒更像是你、是潇湘剑宗养来的走狗。”
温寒烟唇角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有用时山珍海味,无用时,便似今日,弃若敝履。”
云澜剑尊还未出声,已有潇湘剑宗弟子冷不丁反应过来。
“你方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一面之词。”
有人反驳道,“即便你已被潇湘剑宗除名?,那也是你嫉贤妒能?,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无论如何,潇湘剑宗待你总有知遇之恩,养育之恩。”
“落云峰待你有哪一处不好?惹来你如此多的怨恨!你一身修为剑招皆是云澜剑尊所授,更别提往日天材地宝任你取用,如今却作此等说?辞,忘恩负义至极!”
温寒烟并不动怒,只微微一笑,“身在落云峰,日日夜夜如履薄冰。唯有做得令人满意才能?得以安寝,但凡出现错漏,便是劈头盖脸的责备,被罚思过崖。除此之外?,还有更多难以言说?的‘惊喜’。”
她若有所指,看着云澜剑尊,“这样?的好,我消受不起。”
“可是……”
温寒烟这些?话说?得有理有据,虽然其他弟子并非落云峰弟子,但对于潇湘剑宗森严戒规早有体会,一听见?“思过崖”三字便浑身不自?在。
他们气焰肉眼?可见?地减弱了些?,更是无从反驳,只能?另辟蹊径道,“但……但是你同五百年前?相比,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为何你只能?看得到不好,却看不到半点好处?”
“云澜剑尊的内门弟子,放眼?整个九州何人不想做?你分明已得了便宜,却又埋怨剑尊要求严苛——他待你严厉,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若无云澜剑尊,这九州哪里有你温寒烟一席之地!”
“就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温寒烟,你且问一问你自?己,难不成你自?拜入潇湘剑宗后,便没有犯过真正的大错?我看不然,但除去你大闹朱雀台一事,云澜剑尊哪一次没有维护你?”
“维护?”
温寒烟笑出声来,“的确,我犯过错,他也次次站在我一边,不允许宗主责罚我。”
“你看,我所说?是也不是?”
先?前?提起这话的潇湘剑宗弟子冷哼一声。
“云澜剑尊怎会教养出你这样?的白眼?狼。”
温寒烟平静地扫视周遭一圈,目光在那些?或不悦,或愤慨,或怀疑,或心虚的脸上掠过,淡淡道,“维护确实不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