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闲散随性。
他抬手,看起来随随便便的动作,毫不费力,却勾动起狂风漫天而起,迎上断尘剑风。
“就凭一把破剑,也敢在本座面前叫嚣。”裴烬嗤笑,“不自?量力。”
他指腹用力一捏,狂风愈发肆虐,断尘剑光明明灭灭,宛若风中飘摇的烛火。
“若非你方才催动法印,你就连活着?站在这里同本座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也配在此?大放厥词?”
风卷撕碎剑光,虚空之间的剑意瞬间颓败下来,溃散入风中。
“调教?”裴烬慢条斯理重?复一遍这两个字,说?不清意味。
他缓步上前,每踏出一步,衣袂额发皆被风浮动。
“她是?人,不是?你的豢宠。”裴烬定在云澜剑尊身前。
“再说?,本座与?她两情?相悦,何来‘引诱’一说?。说?起来,这还应当感谢你。”
裴烬身量更高?,稍稍俯身与?云澜剑尊视线平齐,微笑,“她体内的无妄蛊,难道不是?拜你所赐么??”
云澜剑尊眸光一冷,却并未反驳。
裴烬不偏不倚直视着?他的眼睛,“本座的心思,不正和你一样?”
云澜剑尊脸色倏然一变。
一样吗?
不。
他们怎么?会一样。
是?他将温寒烟亲自?教养成人,她的一招一式,一言一行,皆是?他精心栽培而得。
裴烬呢?
他不过是?个玷污了花蕊的淤泥。
他有?什么?资格。
视野开始变得模糊,天旋地转的朦胧之间,云澜剑尊仿佛看见满树盛放的梨花。
一片林木葱郁、缭绕云海间,白衣少女步伐轻盈,于流水悬河间飞跃,宛若舞动的银蝶。
她的每一个动作,手指用力时的每一次颤动,呼吸时起伏的每一个弧度,都在他眼底无限地放缓。
却在她收剑望过来时,收回视线。
宛若那些早已过了界限的关注从未存在。
“师尊,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您心里的好?”
她尚年少时,曾经?按捺不住,撒娇般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袖摆,不轻不重?,不远不近。
“想要得到您一声?夸赞可真难。”她长吁短叹,“您就不能夸一夸我吗?”
袖摆摇曳着?,不是?风动,是?她的动作。
但?似乎还有?更多。
他怎能夸赞她呢?
他待她已宠爱至此?,若再整日夸赞,那么?他心底最隐秘的那个角落里,暗藏的见不得光的心思,岂非要被旁人尽数窥探,□□。
若有?那一日,他往日里待她所有?的好,旁人都会觉得他一早便意有?所图。
他如何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在察觉到对温寒烟的心思的那一瞬间,云澜剑尊感受到的并非甜蜜,而是?恐惧。
他如何能抱以这样的心思,日日面对他亲手养大的弟子。
若旁人知晓他如此?,又将如何看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