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宫唯一的生?路。”
玉流月转过头,唇角扯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这些事,寒烟仙子应当并未向你提及。”
裴烬下颌紧绷成一条平直的线,依旧沉默。
片刻,他慢慢掀起眼皮,眉目间漾着很淡的杀意:“让她入无?定轮,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玉流月不偏不倚对上裴烬视线,针锋相对:“那也?得看你是否有命活。”
说?完这句话,她挪开视线,“司星宫欠你的因果,如今已经两清了?,从今往后,生?死不论。但作为老相识,我对你有一句忠告。”
裴烬扯了?扯唇角,兴致缺缺轻阖眼眸,单手随意摆了?摆:“抱歉,我没兴趣听。”
玉流月置若罔闻,只是道,“你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复仇的人?,不该有弱点。”
裴烬撑起半边眼睑,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有吗?”
玉流月也?笑:“或许曾经没有。”
裴烬:“现在也?没有。”
“从前我虽不喜你肆意妄为的性子,却也?敬你是个直截了?当,从不遮遮掩掩的君子。”玉流月语气里流露出几分讥诮,“怎么?,一千年过去?,你反而变成了?个藏头藏尾,不敢正视自己真实面目的懦夫?”
她一字一顿道,“寒烟仙子,不正是你的弱点么??”
裴烬重新闭上眼睛没说?话,片刻,忽地一笑:“你看错了?。”
“星星从来不会说?谎。”玉流月扬起脸,眼下天光正亮,除了?一片又一片浮动的层云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她却像是透过这璀璨的光亮看见了?什?么?,“属于?你们?的两颗星星纠缠在一起,终有一天,一颗星将会被另一颗吞噬,不复存在。”
话音微顿,玉流月重新看向裴烬,“你们?之间,一个人?终会被另一个人?所害,或许会死,或许是别的什?么?。”
裴烬缓缓睁开了?眼睛。
“当年你姐姐曾说?我必将死于?非命,可一千年过去?了?,现在我依旧活得很好。”
裴烬唇畔笑意尽褪,一双狭长黑沉的眼睛宛若覆了?一层薄薄的霜雪。
“玉流月。”他淡淡道,“我不信命。”
玉流月没有说?话。
裴烬是个固执的人?,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然。
她说?不动他。
玉流月不再开口,她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便交给不断变化的天命。
她与?裴烬千年前便不对付,眼下更是各位其事,无?话可说?。
她转身欲走。
临行时,脚步又是一顿,“寒烟仙子是个极好的人?,待你也?足够真心。”
“裴烬,你不该拖累她。”
无?人?回应,似乎唯一在场的那个人?,已经在一片和煦的风中睡去?了?。
玉流月走后,裴烬神情缓缓变了?。
或真或假的笑意尽数收起,那双眉眼间的锋锐前所未有地流露出来。
他不会让温寒烟因他而死。
而他命硬,阎罗殿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