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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

全部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了味蕾上,不知不觉抬起了头,等和前方一站立的身影对上面,庄冬卿愣了愣。

原身早年熬夜看书坏了眼,有些微的近视,离得过远了,庄冬卿只能大致瞧出那人高眉深目,轮廓流畅,应当……是好看的。

眯了眯眼,仍旧模糊,不确定,但总觉得对方也在瞧自己?

边上的院正倏尔对着那人鞠了一躬,庄冬卿后颈一凉,瞬间反应过来这不是太子就是定西王,猛的低下头去……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紧跟着开宴。

刚得了消息回来的柳七,上前换下服侍的随从,一边给岑砚布菜,一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六皇子也来了,刚进侧门。”

说完并不见有任何回应,柳七抬头,却发现岑砚一瞬不瞬盯着下首。

“主子?”柳七唤了一声。

岑砚这才回神,默了片刻,抬手指了个方向,“去查下那个学生是谁。”

柳七往下看去,瞧了又瞧,一时间不能确定,“主子说的是……?”

岑砚又看一眼,按了按眉心,“嗯,吃得头也不抬的那个。”

第5章 季公子

王府的人都知道,近来主子气不顺。

那日处置完黄兆,郝三跟着便带人将广月台团团围住,习惯半夜做生意的老鸨刚睡下没多久就被提溜起,等看清楚眼前站的人各个铠甲长刀齐备,一张老脸更是在晨光下煞白煞白。

郝三报出王府的名号,当下无有不从。

一番搜罗,伶人清倌,还有那刚落贱籍尚在调教的,一个都没落下。

下午回禀没找到人,休息了没多久的岑砚甚至洗漱起身,亲自去了一趟广月台。

一个一个地瞧,从暮色四合看到月明星稀。

刻漏滴滴落下,老鸨头上的汗越擦越多,男倌里遍寻不着,最后高个子的女伶也未能幸免,都被拉到岑砚面前走了趟。

没找到。

不在里面。

岑砚坐着不说话,阴着脸,院子里明火执仗,安静得只闻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老鸨后背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郝三徐四柳七更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打回京后遇到的阴谋阳谋就没断过,但那些分毫都近不了岑砚的身,偏偏这次,不仅中了情毒,还被人算计到了床榻上去……岑砚内心的滔滔怒火,可想而知。

回府后,郝三徐四都领了罚。

岑砚一连旷了三次早朝,对外只说是中毒休养,太子传了数回,约莫是想当面致歉,岑砚都给推了。

后面连着数道皇帝口谕,处理完后两位太子派系的大人,太子也不再传了。

但岑砚却一反常态的又往太子跟前凑去。

若说那局是太子做的,不大可能,岑砚也不会想不透。

但这就是要碍对方眼的做派,柳七猜,大抵是主子嫌太子太蠢,这么长时间也没找出幕后主谋,一口气憋着,最后索性全算在了那日的东道主太子头上。

知道岑砚邪火中烧,随侍近来亦皆是小心翼翼,就怕一着不慎,犯了忌讳。

岑砚让柳七去查人,柳七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那夜消失的清倌。

心头大震,从席面上退下来,又觉得自己想岔了,这春日宴来的可都是官宦之子,即将要参加春闱的,和那清倌实在是沾不上边。

柳七办事向来利落,没一会儿便将人查了个底朝天。

“叫庄冬卿,是庄兴昌庄大人的次子,庄府唯一的庶子。”

手指沾了茶水,将姓名一笔一划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