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晓转过脑袋,只见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对方黑发黑眼,头发有些不服帖地像是刺猬一样支棱起来。
“你是……甚尔的孩子?”五条晓艰难地转动着自己依然还在抽疼的大脑,问道。
他回忆,“你的名字是,惠对吗?”
男孩点点头。
“甚尔呢?”
男孩指了指卧室,说道:“他还在睡,一般要到中午才会起来。”
“这样……”五条晓往那个方向看了眼。
“你吃早餐了吗?”他低头,没有忍住,于是伸手在男孩的刺猬头发上揉了揉。
“没有。”惠摇头,“但我不饿。”
五条晓却自动忽视了他的后半句话,神色自然地说道:“厨房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禅院家的这对父子显然并没有用厨房的习惯,这里的厨具看起来像是很久都没有用过了。不过,好在冰箱里还存放着一点面食。
五条晓的厨艺也一般,唯一擅长的……
半小时之后,两人面前都放了热气腾腾的面。
“我要开动了。”五条晓做出了这样的动作,反而让坐在对面的惠愣了愣。
他常年与禅院甚尔一起生活,经常被对方丢在家里,吃饭也非常不规律,更不要说是这样的仪式感。即使禅院甚尔偶尔会把自己的露水情缘带回家,那些女人们也很少会待见他这样一个拖油瓶。
“……不喜欢吃面吗?”见他半晌没有动作,五条晓问道。
惠摇头,垂眸拿起了筷子。
仿佛是被房间里的食物香味给唤醒了,禅院甚尔从卧室之中走了出来。
他站在门边,高大的身材让他只能微微低头才能够不被门框碰到额头。他将刚穿上的上衣从胸口慢慢往下套下去,遮住腹部分明的肌肉线条。
“小子,你该走了。”禅院甚尔说道,“我这里可不欢迎男人。”
闻言,五条晓望着他,露出了些许古怪的神色。
禅院甚尔这样的状态显然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恐怕至少也要有两二个月。五条晓也是主动联系了一次对方,才从他口中得到了一个酒吧的地址。
“我在厨房里留了你的饭。”五条晓说道。他指了指另一边,继续说道:“锅里剩下的面全部都是你的。”
面对主人的驱逐,他的反应堪称平静,甚至有些自然过头了。
这一次,禅院甚尔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顺着他的指引,盛了饭坐到餐桌前吃。
旁边,男孩禅院惠注视着两人的互动,默默地咽下了一口面。上一次这样一起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还是母亲在的时候……
实际上,五条晓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昨天要不是看到甚尔露出了那样的眼神——那种将一切都抛诸于脑后的、混蛋的生存,他根本不可能被对方劝动,稀里糊涂地就醉了过去,后面的记忆也几l乎全部都消失了。
吃完饭过后,禅院甚尔说道:“惠去洗碗。”
他丝毫没有支使小孩干活的愧疚心,哪怕男孩此时的身高甚至够不到洗手台。
“我送你出去吧。”禅院甚尔又对五条晓说道。
他竟然破天荒地亲自将五条晓送出门。
两人走出门去,并肩走在这里的街道上。
现在已经不算太早的时间,上班族们的早高峰刚刚过去,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行人。道路两旁的树木在人行道上洒下歪斜的绿荫。
“你有话想对我说吗?”五条晓率先开口,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