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清每说错一个,虞司章就不厌其烦的纠正,他原本是很讨厌麻烦和重复内容的人,可现在他却觉得有意思极了,至于哪里有意思他又说不出来。
可能是因为望清看起来又乖又漂亮,这让虞司章交付出了人生第一次的耐心。
望洲顶着大太阳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自家漂亮的弟弟没骨头一样整个身子歪倒在虞司章身上,一边说话一边皱着小鼻子,像是在撒娇,虞司章一只手臂虚虚揽着他,清冷的面庞上唇角带着一丝笑,而他的另一只手正和望清同捏着一张白纸。
两个人都极好的相貌,方为青春年少,凑在一起赏心悦目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望洲忽然想到什么,声音不自觉放沉:“望清,坐没坐相。”
“哥,你回来了?”
望洲注意到二人听到他的声音也只是慢慢起来,没有丝毫紧张和局促,顿觉自己精神紧张,竟然把那些大城市的污秽事情想到他弟弟身上了。
望洲注意到桌子上的书本,难道露出惊喜的笑:“你这是在学习?”
望清小鸡啄米点头:“对的,对的,虞司章他愿意辅导我功课啦!”
望洲有些意外的看向虞司章,他本就性格老实寡言,不太会说漂亮话,只道:“我弟弟比较闹,劳司章你费心了,如果他不听话,你就尽管打他!”
话虽然这么说,但望清长这么大,饶是以前数学考回三十分回来一家人也没说过他一句,反而还轮着安慰他的自尊心。
虞司章笑了下:“算不上费心,望清挺乖的。”
望清一听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听着没?人家说我乖呢!”
“司章那是不好意思说你调皮捣蛋。”
望洲道:“学习也讲究劳逸结合,我回来拿一些工具,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茶田逛逛?”
“去去去!”
这些日子望清被望大山勒令在家待着早就想念自己那一方小茶田了。
虞司章被戴上一顶竹编斗笠帽便随着兄弟二人前往望家的茶田,望清一到茶田便撒欢跑远了,虞司章和望洲稍稍落后几步。
快走到自家茶田时,他们正好听到一些妇人的谈笑声。
“听说没?望大山老婆得了癌症了!”
“癌症,哎哟,那治不好了吧?天啊,好好的人怎么得了这个病!”
“我听说望大山借了好多钱,这会儿应该要卖茶田了,你们家要不要买?他们家的茶田可是青沂最好的了。”
“这种事情轮得到我们吗?他自家大哥早就惦记上了吧……”
虞司章听的心头一跳,但面上还是保持这波澜不惊,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唠闲话的妇人们看到他们赶紧噤声,纷纷捞起茶筐装模做样的忙活起自家茶田。
“哥!虞司章!你们快点啊!”
不远处望清顶着一方小帽笑着冲他们挥手,似乎是绿意连绵茶田中最活泼的风景。
虞司章忽然听到望洲压低的声音:“我妈妈那么年轻,我弟弟还那么小……”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眼眶微红的看着虞司章:“这件事情先不要让望清知道。”
虞司章心中微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