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长老冷冷看着谢融灯,语带讥讽道:“不愧是连扶华道君的道课都能晚到的天才,连我的课也不用放在眼里了。”
戚长明下意识开口为谢融灯解释:“云霄长老,融灯昨日到的时候,道君还未来。”
对着戚长明这般维护模样,云霄长老也很是不满。
他的弟子楚水流不是在他面前第一次说过戚长明偏心谢融灯,也不是第一次说过谢融灯目中无人。
平时也就算了,来与不来,他并不在意,但现在落星宗的弟子也一同上道课,岂不是让落星宗的弟子笑话?
一个是宗门首席弟子、一个是宗门屡屡起伏不定的天才,这番表现简直令人失望!
他冷笑了声,刻板道:“无非是道君为他着想,在他未来之前没有进殿罢了。”
“这节道课,谢融灯你站在外面旁听,不许坐下。”
戚长明碍于身份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忧心忡忡看着自己的师弟。
谢融灯不做辩驳,退至殿下站立。
云霄长老继续讲道,这一讲,便没有停下来过。
殿外日头高照,温度烈了点,晒得谢融灯唇色隐隐发白。
昨日是扶华道君讲道。扶华本就是修仙界目前实力第一人,半步入仙的境界,对道一字有着高深独特的见解,言语虽冰冷,却藏着深厚的道意,一字一句,字字珠玑,所以无论是天衡宗的弟子,还是落星宗的弟子都听得如痴如醉。
仿佛成为那飞升的仙人,听天界帝君传道一般,便是三个时辰,对于他们而言也只是眨眼而过。
听过扶华道君的讲道,再听云霄长老的就太过冗长琐碎了些,时间短了还好,但看这架势,俨然是要学扶华道君讲上三个时辰了。
【你们云霄长老以往讲课都是这么长的吗?】有落星宗弟子写了纸条询问天衡宗弟子。
他们不能直接开口问,又不敢传音怕灵力波动被云霄长老发现,只好采用最古老的通讯方式。
【我自当了红萤长老的亲传弟子后就没听过他的道课了,我听的时候他的讲道没这么长,最多两刻钟,我帮你问问我们宗门的内门弟子。】被询问的弟子名叫傅卿,回了对方。
【在聊什么在聊什么?竖起耳朵。】又有一张小纸条加入了进来。
【问回来了,他的道课一直都没这么长,也是最多两刻钟。】
【恐怖如斯!】
云霄长老讲得陶醉,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动作,偶尔他抬眼时,见不少弟子握笔神色专注写字,想着是记着他的一些话,心生意气起来。
又见一名弟子不在状态的哈欠连连,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样子,不由皱起眉头。
他教授天衡宗弟子道论这么多年,还从未见到这样不学无术的人,便让对方站起来。
“你是落星宗的弟子?”
秦时起身道:“见过云霄长老,我乃落星宗弟子秦时。”
“你对我的道课有什么意见?”
秦时的手放在脑袋后面,不知所措的抓了抓,道:“并无,只是弟子愚钝,听不懂这些。”
云霄长老的脸色黑沉下来,“既然听不懂,那也不必听了,去外面和谢融灯一起站着。”
秦时连忙应了声好,忙不迭跑了出去。
他一跑出去,就站在谢融灯身边,用手肘撞了撞谢融灯:“谢道友,你们那云霄长老,看起来很不喜欢你的样子。”
“唉,你嘴唇都被晒白了,我给你挡挡太阳?”
他神态是坦然自若的爽朗,动作也没有任何刻意,但是谢融灯依旧避开了他。
秦时轻轻啧了一声:“谢道友,不至于如此吧?”
谢融灯未有言语。
秦时道:“行吧行吧,是我热脸贴了冷屁股,多管闲事,我看你在外面被晒得难受,才想出来帮帮你的。”
“真是对不起你了招你烦。”他小声嘟嚷,脸上有些不太开心的委屈神色。
谢融灯只平着眼睫看着殿内,聆听云霄的课。
“楚水流。”
云霄长老忽然开口,唤了一个名字。
楚水流站了起
来。
云霄长老问了他一个问题,楚水流对答如流。
他满意点头,让楚水流坐下,朝众人道:“作为天衡宗的弟子,你们应朝水流学习,不要像一些人,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徇私,也不要像一些人,不把宗门内长老的道课当一回事。”
“我早就说过,优柔寡断当不得什么事,可惜当初我向掌门举荐水流作首席弟子没得到掌门同意。”
他云霄长老的弟子,明明才是最适合作天衡宗首席弟子的人,若不是戚长明是掌门的亲传,怎么会落到戚长明手里。
戚长明收了收指。
明晃晃的,云霄长老在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和融灯难堪。
落星宗弟子也有些坐立不安。
他们来此,是为了和天衡宗的弟子们一起学习交流,取得进步的。
听到这个会不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