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能不能与你交手上。”
“主管这次切磋论道的是戚师兄吧,戚师兄怎么还没有来?”
“应该快了。”
……
滋滋……
啪嗒……
在这勉强算得上安宁和谐的气氛中,一名落星宗弟子脚下的砖块悄无声息动了动,而他却没有发觉,依旧笑着与对面的天衡宗弟子说话。
一根浅淡的,像是蜘蛛丝一样的黑色触须从砖块下漂浮出来,像是蛇一样的蜿蜒着攀附上了他。
“我之前听道君讲道,有了领悟,这段时间修为精进了不少,如果能遇到你,那就是再好不过了,我挺想和你比试一下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修为水平相近,应该很有机会排到。”
“等比试结束后,我再带你逛逛我们天衡宗,天衡宗有些地方风景很好看。”
“那就先道一句谢谢了。”
……
在双方交谈中,那根纤细的、黑色的须线从落星宗宗弟子脚下一路往上爬,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有人无意看见,只以为不小心落下的一根发丝便转移开了目光。
而那根须线也融入了落星宗弟子的发丝中去,然后,飘至落星宗弟子的耳边,在不经意间,攸地顺着落星宗的弟子的耳蜗钻了进去,速度快得就像蜈蚣。
全程落星宗弟子没有察觉,而对面的天衡宗弟子也丝毫没有观测到这几乎可以说得上恐怖的一幕。
那根黑色的须线在钻进落星宗弟子的耳朵中之后,朝着落星宗弟子的脑袋而去,然后盘踞在落星宗弟子的脑袋中,黏糊糊的分泌出黑色的粘液。
忽然之间,天衡宗弟子看见面前落星宗弟子的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然而脑袋垂了下去。
他不明所以,“许幽?”
“许幽,你还好吗?”
下一刻,被唤许幽的人一只手缓慢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然后,他慢慢抬起了自己的脑袋。
他的眼珠飞快的颤动了一下,茫然了一会儿后,看了看周围,又回头看关心询问他的天衡宗弟子,笑了笑:“没有事。”
“就是刚才一瞬间,很不舒服。”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
就忽然之间,觉得无比的难受,身体失去控制,做不到任何的回应,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要崩溃绝望掉,但那样的感觉很快消失了。
啪嗒……
落星宗的脑子里响起了粘糊的声音。
而他下意识屏蔽掉了这样的声音,一点都没有觉得,脑海里有这样的声音是一件多可怕的事。
他
站的位置在谢融灯的对面,正背对着谢融灯。
在和天衡宗的弟子聊天的同时,一块肉团不知不觉从他的脑袋后面鼓起来,细短的肉须剥开了黑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睁开,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谢融灯。
充满了污浊与迟钝的爱欲和贪婪的目光,一点一点描绘着谢融灯的眉眼,以及面部的轮廓。
就像一只蠕虫在一片叶子上打着转,留下自己的粘液感知着叶片的形状。
与此同时,谢融灯后背一凉,被窥伺的感觉让他飞快抬头,看向目光的来源。
只见一名穿着落星宗服饰的弟子背对着他和对面的天衡宗弟子说话,黑色的长发束着,高高的下垂,看起来利落清朗。
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谢师兄,怎么了?”
沈岳溪很明显感觉到那么一瞬间,谢融灯的身体无比的警惕和防备的僵直着,就像是面对强大的敌人一般,甚至显得有几分惊恐。
“没什么……”谢融灯略显艰涩的回复着:“应该是错觉。”
那个东西……应该不会出现在离疏峰以外的地方……只是……刚才那短暂的时间被窥伺的感觉太熟悉,熟悉得让他有了相应的反应。
他慢慢松了一口气。
沈岳溪缓缓蹙起眉,在谢融灯回头看他的时候又笑得灿烂无邪:“错觉的话不用在意,我也会常有。”
他以为是谢融灯想起了什么,而他并不想让谢融灯想起来。
因为这个游戏他还可以玩很久。在没有玩腻之前,他永远会是体贴入微乖巧顺从的小师弟,而谢融灯,也必须是现在这个,会对他表露自己温情的谢融灯。
……
当谢融灯挪开目光的时候,那名落星宗弟子的头发又被细短的触须拨开,为了不让谢融灯发现,祂变得克制无比。
只是……祂的视线落在那和谢融灯相接触的手上,红色的瞳孔里,那些细密的黑点不安定的游移着,又顺着往上看过去。
少年趴在谢融灯肩膀上,脸上挂着干净灿烂的笑容,而谢融灯也并没有像对待自己的靠近那么对待少年,他纵容了少年的靠近。
为什么……不一样……
祂的内心无比难过和痛苦的喃喃着。
那样亲密的距离刺痛了它污浊的眼球,连带着鼓起的肉团也一跳一跳,落星宗弟子忽然捂住了心脏,弯下了身,发出痛苦的□□声。
“许幽!你怎么了?”
“心脏……好疼。”
许幽痛呼着,流下了眼泪,神色狰狞,看起来承受了很大的折磨一样。
突发的异状迅速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力,正当与许幽交流的天衡宗弟子准备去扶许幽时,一双手从旁边伸出,清淡
温柔道:“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