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鹏,那是你的人生,是你要走的路,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个参考的建议,不能实质上控制你的想法。所以去璃月也好,去别的地方也好,重建马尼城也随你……金鹏啊,去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就够了。”
“那,你的路呢?”金鹏犹豫地问,“走到今天,南风,你可曾后悔?”
褪色者长久地凝视着他好几秒,满是血丝的眼睛里分明涌现出同样清澈的热泪水光。
——本体在生死困难面前从不曾落泪,也许是因为与她数百年的寿命经历有关。
但“南风”迄今为止,也才活了七年……在某种意义上,她也是个孩子。
“不后悔。”她微笑起来,偏偏眼泪夺眶而出,“我不后悔。迄今为止,我的人生很圆满,不曾愧对谁。我救了很多人,我协助击败了一位魔神……我的故事,已经比很多人要精彩得多。”
“可你……在哭啊?”金鹏颤巍巍地询问。
他怀疑她到现在又在骗自己。
“没骗你,只是大概还是有点舍不得吧。我知道自己就要死啦。”褪色者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开,转向神殿大门外的夕阳光辉,她痴痴地看着这一幕,“舍不得这个世界,舍不得你们……”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有周围的建筑晃动得更大的声音,这回连天花板都在开始掉落灰尘了。
“在我更古老遥远的故乡,人们常会使用这么一句话,向想要远行的朋友告别。”
转过头的褪色者依旧用那种有气无力,慢吞吞的声音叙说着。
她抬起白骨森森的指尖,轻轻地戳在小夜叉的心脏处,口中呢喃着那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祝福。
“Loveislouderthanallyourpain.”
夜叉感到了巨大的、如同潮水一样袭来的困惑,他听不懂这句话,于是他连忙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秘密哦。”褪色者眯起眼睛,应该露出了一个应该算是得意的笑容,“也许今后你会理解,但不理解……也没关系。人生就是这样,一点小小的遗憾也是无伤大雅的。”
“……”
夜叉少年低垂着脑袋,没说话,但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庞,滴在了褪色者的白骨右手手背上。
“我也舍不得你,南风。”他小声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是金鹏啊,我是直到遇见了你,才真正成为‘南风’的。我要感谢你,是你让我成了真正的……‘人’。”
金鹏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褪色者看起来已经慢慢地闭上眼睛,已经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南风?……南风!”
察觉到她的生命就如同摇曳的烛
火即将熄灭的金鹏,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恐惧和悲恸,惶恐之下,他不假思索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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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飞”,指的并不是在现实中的飞翔,而是某种更遥远,更虚无但又真实存在的“飞”。
被剪去了翅膀上的羽毛的幼鸟,脖子上戴着禁锢的锁链,生活在这蜘蛛所化的群山牢笼里。
终日不得飞的金翅大鹏鸟,也忘记了最初自己也是会飞的。
然而曾经承诺会引导他、爱护他的那个人就要走了,他怎么不会感到无法言喻的恐惧、慌乱和悲恸呢?
“无需……担心……”褪色者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道,“我会教你……就一定能做到!”
“什么?什么意思?”小夜叉难以置信地大声问。
这个濒死的血肉怪物眼睛在这一瞬间重新睁开,隐约间似乎有明亮的神光短暂地照亮了这越发昏暗的残破宫殿废墟。
“飞吧!我的小鸟!——飞吧!!”
南风大笑着连说两次,旋即一头栽倒在地,终于气息断绝。
【本体……你……就是我……】
她在心里,默默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意识迅速地消散于只存在于脑海中的满足笑声里。
“……南风?”
“…………”
死死咬着唇的金鹏想要去触碰那血肉的尸体,但指尖才接触,便见到这尸体化作星星点点的风元素,消散于空气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这个时候,四周本就摇摇欲坠的宫殿建筑终于坍塌了。
金鹏强忍悲痛和迷茫,不得不两手空空的穿梭于碎石堆中,跳出了废墟坍塌的范围,回到了外界。
出来的一刻,他听见了自己头顶的方向,来自那高空中,传来了前所未有的翅膀扇动与御风翱翔的呼啸声。
巨大的阴影投射而下,金鹏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出去,只见那夕阳之下,一头毛发碧蓝、体型庞大到足以遮天蔽日的大鹏鸟在九天之上跃然而飞!
有鸟焉,其名为鹏。(注1)
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那么,这就是南风临终前曾经向小夜叉承诺过的“我一定会教你飞”的事情了。
原来是褪色者的魔神本体这一刻展露出“鲲鹏”的真身形态,加入了这场龙与蜘蛛的厮杀战争。
冥冥中,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那离家七年之久的细小支流汇聚回到了出生的长河中……鹏鸟在风中发出了一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轻叹。
“我,就是你。”
旋即,这神骏的鲲鹏一个俯冲而下,加入了打得天崩地裂的魔神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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