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姜幼不想顶嘴,也忍不住小声咕哝,“这不都是你教的么。”
她十岁那年被池妄从追债人手里救下,池妄告诉她,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有机会把对方放倒,千万不要手软。
如果她不把张冕砸晕,张冕很有可能拿刀把她杀了。
车内静了一会儿,谁都没再说话。
姜幼的手腕突然被捉住。
她回过神,看见池妄捞起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垂眸低笑,“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还是落到我手里了。”
姜幼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拽到池妄怀里。
前方司机和贺词都是背脊一凛,下意识挺直腰杆。
“池妄,你干什么?”姜幼的脸被按在池妄胸膛上,她脸红气燥地挣了挣,“你快放开我。”
“姜幼,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池妄的手臂只是稍微用力,姜幼便无法挣脱。
他把姜幼整个人揽进怀里,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警告,“跟了我,就必须听我的,不管我想干什么,你都不能拒绝,要是敢不听话……”
池妄眼眸浓黑,目光侵占性极强,透着危险和压迫,“我就砍了你的手脚,把你困在身边,让你一辈子离不开我。”
这话纯粹是唬她的,哪知她还真被吓到了。
在姜幼眼里,池妄就是这样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穷凶极恶的暴徒。
“知、知道了。”姜幼惊慌地趴在他怀里,快被吓哭了。
她红着眼圈,看着池妄冷硬的下颌,吸了吸鼻子央求,“不过你能不能别在车上吗……还有人在。”
姜幼怕死了,池妄敢当着外公的面吻她,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车上发疯。
他要是想对她做什么,她根本拦不住。
池妄看了司机跟贺词一眼,前排二人喉咙一紧,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额上渗着层层冷汗。
而怀中的人瑟瑟发抖。
呵,他是这种饥不择食的禽兽?
池妄在心里低嗤了声,脸色依旧阴冷吓人,“不想我动你,就听话闭上眼,靠在我怀里睡会儿。”
姜幼立马闭紧双眼,一动不敢动了。
池妄见她安分,给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拉起薄毯盖在她身上。
姜幼裹着池妄用过的毯子,呼吸里满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令她渐渐有些沉醉。
车里十分安静,暖气很足。
她明明很害怕池妄,可在温暖馥郁的环境里,竟有些松散发懒,最终扛不住疲惫,昏睡了过去。
到地方,贺词连忙下车去开门。
池妄抱着姜幼下车,一路走向电梯。
贺词看向他一双长腿,不仔细看,瞧不出什么毛病。
但贺词明显感觉到他左腿僵滞,连忙追进电梯,“池总,您有没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
池妄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叫嚷什么,小点声。”
贺词哑然,发现池妄望向姜幼的眼神,有种形容不出的温柔。
这是怕吵醒姜小姐?
可是他的腿……
每逢阴雨绵绵的天气,池总的腿就会神经性疼痛,一般他都在家休息。
没想到姜小姐会进派出所。
其实接姜小姐回家,他去就行了,池总非要亲自去。
这两人真是一样倔。
贺词在心里无奈叹息。
到了公寓,池妄抱着姜幼径直走向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