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神态,甚至还称得上耐心慈爱。
骆观临的身形却顷刻僵硬石化。
一同僵硬住的还有王岳,他通身上下只剩下了眼珠子还能动,视线在好友和好友老母亲之间缓缓来回。
王岳反应过来后,勉强一笑,动作格外规矩地放下了筷子,道:“突然想起,我还有些公务未处理,就先回去了……”
王岳这厢刚起身离开,骆母的慈爱面孔就此化为乌有,一把夺下儿子的酒杯,重重地搁在了食案上。
且看这不争气的东西这般反应,就可知那王望山所言非虚了!
骆母二话不多说,扭头朝外面喊道:“媳妇,孙子,来,都过来!”
“都过来开眼!茅坑里的臭石头成了精,投生到我跟前来了!”
柳氏和骆泽很快过来了,问都没问一句“怎么了”,直接就将目光投到了臭石头……不,骆观临身上。
骆观临:“……”
我负责打架
金婆婆当着儿媳和孙子的面,怒而揭发了儿子隐瞒至今的罪行。
柳氏和骆泽也惊住了。
金婆婆则是被这道晴天霹雳劈得眼前发黑,头顶青烟。
她如今的日子过得正起劲,正有奔头呢,结果现在突然告诉她——她的好日子,竟只剩下两年时间了?!
这和白无常拿追魂链锁住她的脖子,黑无常在她耳边倒数她的死期有什么分别?
金婆婆怒从心起,冷笑着道:“我说呢,怎么这张脸成日比在泔水桶里泡发了十多日的猪下水还要难看晦气,合着那捂不热的烂猪心压根就没在这儿!”
“……”对母亲骂人花样的多样性,骆观临素来很有领教,他此刻无奈开口:“娘……儿子做事,从无不上心一说。”
“从无不上心?”骆母伸出一只手指向厅外,冲着王岳方才离开的方向指点:“你也不看看人家王望山是什么模样,就这样你还敢说自己上心!”
“我与王岳不同……”骆观临拧眉道:“他满脑子钻营如何更得器重,我只求安心做事而已。”
“你是安心了!安心到两年后就得收拾包袱走人!”金婆婆质问道:“你倒是说说,你要走到哪里去?你能走到哪里去?放着大好前程和安生日子不要,你就非得让全家都陪着你折腾成一把死灰才甘心吗?”
金婆婆说着,又开始拿右手背重重拍打左手心,恨铁不成钢地问:“常刺史这样能耐这样好的人,究竟哪里对不住你!”
骆观临将头别去一侧,终于脱口而出道:“她有野心,但她是女子,名不正,言不顺……非我想要扶持之人。”
这是他初时即埋下的想法,但此刻说出口来,心中却没由来地涌出一阵难言的失落。
“女子?”金婆婆脸色微沉,声音听似低了些:“女子怎么了?”
华到此处,骆观临闷声道:“女子之身,尤其是异姓女子……”
他话未说完,只道:“明后的例子在前,难道还长不出记性来吗?”
“明后又怎么了!这天下崩裂,难道就是她一人之过?”金婆婆恼道:“退一万步说,就算当今圣人确有不足,那又如何?怎不见你们因一个徐正业,便将天下男人一杆子全都打翻?”
“女子好得很!女子能繁育造物,造物之力那可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