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见他面色不善,不免多打量两眼,低声跟老朋友议论着。
“可能是小情侣吵架了吧?这男的站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我记得院里有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苏醒了,是不是刚才那个……”
“应该是吧,这栋楼还有好几个跟她一样昏迷的,就是没她这么好运。”
……
十分钟后,祈安安被曾晓霞推着来到香樟树下,却已经不见顾拾的身影。
不过他会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巧合。
他一定是第一时间知道她苏醒了,所以来看她。
祈安安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细白手腕上的淤青尤为明显,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握出来的。
“他一定还很爱我。”祈安安得出这样的结论。
“……你哪里来的自信?”小黑真不是打击她,它只是想让她看清楚现实:“在你侮辱他,甩了他之后。”
祈安安:“……”
“难道,他是知道我苏醒后,想来杀我?”
小黑沉默半晌,“安安,刚才顾拾对你,的确存有杀意。”
祈安安头大,“他怎么都不听我解释就跑了?”
小黑:“怎么解释?”
她想了想说,“我都昏迷五年了,失忆一下好像也不过分吧?”
但她很快就否决自己,“不行不行,他肯定能看出来。”
“诶。”小黑惆怅得要长出苦瓜脸了。
一人一系统,看着橙红的夕阳,齐齐叹息。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否则走两步路就气喘吁吁,什么也干不成。
等祈安安被送回房间,她惊愕地发现,窗户竟然被焊上了防盗网!
疗养院这么神速的吗?
曾晓霞也有些震惊,“不过这样也好,你刚才差点掉下去,太吓人了。”
祈安安随口问,“是这栋楼都装了吗?”
曾晓霞往窗外扫一眼,“嗯嗯,住着人的房间都装了。”
祈安安点点头,便没放心上。
这天夜里,她只是合着眼睛,没有真的睡过去,困了就掐自己手心。
然而她只能熬到凌晨一点,之后就扛不住睡意,睡得天昏地暗。
但是她睡觉前,还记得让小□□她盯着。
看顾拾有没有来。
翌日清早,小黑告诉她,“没有,顾拾没来。”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结果。
祈安安苏醒后的第五天,才见到匆忙赶来的江梅,她的亲妈。
房间里飘散着浓郁的香水味,祈安安看着面前珠光宝气的贵妇,心里对这五年的时间有了深刻的认知。
江梅老了,医美也无法抹平她眼角的纹路。
母女两人相互看着,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最后还是江梅先开口,“安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这期间,祈家发生太多的事情,一时半会儿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女儿说。
半年前她和祈东离婚,争股份,争房产,争儿子,就是没人争这个植物人女儿。
她那时忙着跟祈东打官司,疗养院的人给她打电话提醒她打费用的时候,她正在气头上,便直接让他们找祈东,之后再也不管这事。
女儿到底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江梅怎么会不爱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