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种人!
上半身端庄正经脸上还挂着淡笑,下半身□□,连微微分开的脚趾都在引人堕落。
和白烬眼里看的心里想的不同。
大学住过宿舍的许知言,对在同性面前衣衫不整这件事,完全不觉得有问题。
毕竟融合后的鬼神,整日依旧一副高岭之花神性十足,完全不像是性取向为男的模样,看起来直男的很。
而且这次在上船前他主动挑逗小切片,对方也只是红着脸去厕所。
这导致许知言现在对小切片还算是信任,觉得对方与对人/体比较执着的变态画家不同,也不似天生淫性十足的直球蛇神。
“小点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非礼你了呢。”他蹙着眉摆摆手,指了指手上的裤子说起正事。
“有合适的裤子吗?我之前找了几条感觉太大了,穿上去不好看。”
谁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到底要去跑什么样的地图,多几身衣服总归是好的,不然像江槐鹧那般穿一身破烂去赌场,就算赢了钱也会被人盯上。
大概过了十几秒,许知言也没听到白烬的回答。
室内的温度有些降低,明明已经熟悉了海水的潮气,可这一刻,空气中的咸湿味道似乎被无限放大。
垂着头的白烬忽然抬起右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敏锐察觉到周遭气氛不对劲,许知言垂下手后退几步,笑了笑说:“我再去找找,你要是有事你先去忙。”说完,他转身向着卧室走去。
虽然不清楚眼前这个小切片到底怎么了,但他还是下意识选择回避。
还没走进卧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雾从窗户飘进来,许知言发现灯光的颜色不知何时开始有些泛红,看起来有些诡异。
“砰!”
在距离卧室门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门自己关上,害得他差点撞到鼻尖。
紧接着,灯泡也爆掉了。
“啪——”
眨眼间整个空间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窗户缝隙处隐约透进来的灯光,并不能照亮什么。
许知言想拿道具,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完全无法动弹,湿润的空气宛如千斤重,狠狠地压在了他的身上,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撞到卧室门上。
虽然心脏怦怦跳,但他还是稳住心神,没有慌张。
“白烬?发生什么了?”
八成是这小子的问题,但他不敢说,只能装作不知道。
在植入血管后,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弱鸡,如果只是一般的干扰控制,应该不会连手指都动不了。
无人回答。
粗重喘息声出现在了许知言的身后。
他能感受到一具火
热的躯体贴了过来,滚烫的吐息搭在后颈上。
是白烬,又好像不是。
一双陌生的手从他背后握住了他的腰。
手很大,很用力,捏的他腰上的软肉有些疼,许知言被捏的差点站不稳,险些腿一软跪到地上。
他心里清楚,这绝对不可能是十五岁的白烬。
但他没有质疑,仍旧装作没察觉到区别的样子,慌张开口:“吓死老师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现在这状况很诡异,你不要离开我身边,要小心一些。”
果不其然,这句话说完他感觉握着他腰的手停顿了一下,又松开了。
“砰——”
是拳头砸在门框上的声音。
身后的呼吸声越发沉重,似乎在做什么思想斗争。
但许知言不敢说话。
一个不该此时出现的东西正隔着衬衣顶着他的屁股,他又不是个傻子,哪里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过了不知道多久,白烬终于开口了。
“滚!”
少年的声音变的无比沙哑,语调中满是痛苦,好像正在忍耐着什么。
“……”
许知言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
他现在是真的挺想滚的,但身体动不了,想实施起来有点困难。
沉默充斥着整个空间,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拳头砸门伤到了手,许知言只觉得鼻尖满是缭绕不散的血腥气。
而在他听不到的地方,白烬正在承受着脑海中另外一个人格喋喋不休的话。
[你怎么忍得住?]
[哦天啊,他的腰可真软,比我想的还要细……]
[你到底行不行,为什么都到这种程度你还是不下手。]
[废物,你应该把身体还给我。]
[他是故意的。]
[他在引诱我们。]
[他好香,他真的好迷人,我都能想象到他张开腿哭着求饶的样子了……]
“滚!”
[嘻嘻,你只会说这一句话吗……啧,没想到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控制住自己。]
[……]
[…无趣的家伙。]
[不如我们商议一下,反正你也不敢动手,不如让我先来。]
[我保证,我保证只做一半,接下来的时间我会把控制权交还给你,你知道的吧,他只是在骗你,所有的话都是在骗你,你的真心毫无用处……]
[既然得不到他的心,得到身体也可以。]
[一人一次是我最大的让步……]
“闭嘴!”
白烬喘着粗气,几乎用尽全力才又喊出了这么一句。
毫不知情的许知言听到这个词才意识到,他的小ATM精好像在经历着什么。
难道是体内封印着什么怪兽?
瞬间,他脑补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小切片相处的太融洽了,他第一次开始有些担心起对方的安全。
“白烬,你还好吗?”
如果情况好一点,他是不是需要找点驱除怪物的道具给对方用一用?会是封印的恶灵吗?
听到了带着担心的话语,白烬平静了不少,他往后退了几步,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你还会骗我吗?”
他问。
许知言下意识回答。
“不会,当然不会!”
这节骨眼上,就算会也不能说啊!
黑暗中,白烬望着青年的身影,心里很清楚对方这句话肯定是假的,可他就是忍不住心脏狂跳了起来。
许知言在担心他。
这个认知让他彻底将心里的声音压了下去
,理智重新回归。
“在这里等我,不许再出门。”
白烬对自己说,如果这次这个可恶的下等人听话,他就不追究对方之前骗他的事情。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退回到了黑暗中。
“白烬?不是……白烬你听我说,老师在赌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还有十几万在那没拿出来呢,咱们商量一下行吗?”许知言怕翻车,立马开口。
但回应他的是门外响起的锁门声。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许知言才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回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发现所有的窗户都被锁上了。
捏了捏手腕,许知言皱着眉坐在沙发上。
那个站在他身后的是小切片吗?
白烬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只是他抬头瞥了一眼时间,发现竟然已经七点了!?
想到自己还留在赌场的钱,与等着捞的队友,许知言来不及思考要怎么办,匆忙冲进了卧室,随便套了条裤子,拿出道具,打算暴力破窗。
至于白烬的话?
他已经完全抛到了脑后。
赌场里那可是大笔钱和积分!
咳,还有队友的狗命。
海蛇赌场,边缘尽头的矮门内。
不大的空间关押了十几个人,有玩家有NPC,逼仄压抑拥挤极了,气味也很难闻。
待了一晚上,所有人都很萎靡。
早早就输光了进来,开始尽职尽责吓唬其他玩家的金盛抱着小一,往墙角缩了缩,打了个哈欠。
江槐鹧皱着眉头,心里的问题很多。
其中最大的问题是许知言到底去哪了?
楚晴看了眼被吓得和鹌鹑一样的其他玩家,忍不住询问:“江哥,提价也是计划中的事吗?”
江槐鹧一顿,冷着脸点点头。
原来他和金盛久等不来许知言,在谈拢了三万捞一个人后,距离天亮还剩大半时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江槐鹧干脆和金盛有一搭没一搭,猜测起食人宴会的内容。
结果六点不到,在旁边听的玩家就有人精神恍惚,忽然说提价,给四万也行,一定要把他捞出去……
时间到了七点,拖得太久了有玩家坐不住,质疑起来。
“你们说的人什么时候来?”
“马上八点了,他不会死在外面……咳……”
说话的人被队友瞪了一眼,立刻闭嘴。
江槐鹧没出声,但表情不是很好。
在场唯一表情轻松的是金盛,他伸了个懒腰摆摆手说:“放心吧,许哥肯定会在八点前回来,赚钱的事他不会缺席。”
贪婪之心永无满足之日。
而比起等到崩溃的玩家,还有人更为期盼许知言归来。
在大家都没注意到赌场大厅里,一颗人头骨老老实实贴在墙上,尽职尽责当起了装饰品,空洞的眼窝里竟莫名传递出一丝绝望。
小脆骨有点焦虑。
好像……好像被忘记了!:,,.